有了作死的心,真到了死的时候,谢晚悠还是难以控制内心的后悔。
要是早知道沈淮景是个这么受不得刺激的人,她就不该这么过分,当面看的笑话,她背地里一个人全还了,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作死的明明不只她一个人,结果最后承受的只有她一个人。
直到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前,谢晚悠脑海里也只剩这么一个想法了。
睡前月色很好,在天色快要蒙蒙亮的时候突然变了天色,几道闷雷下来,便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起来的谢晚悠不知道,她沉沉的睡着,面色陀红,无比勾人。
沈淮景已经睡了一会儿,被外面的雨声惊醒,院子里的一切都没有收拾,若是不在雨下大之前收拾好,他不敢想象一堆狼藉混合着雨水撒在桌子上和地上的感觉,是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出了房间。
刚进一趟伙房,准备折返的时候发现父亲也来了,父子俩相视一笑,没时间说话,一个收拾一个搬,一刻钟的功夫就把院子里的东西都收进了屋子里。
荣王看了一眼天色,“这场雨只怕会缠缠绵绵下一段时间,正好可以给庄稼生长的时间和机会。”
沈淮景点头,“只是军营里又要忙碌起来,庄稼地里,父亲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不如请几个人帮忙,有他们帮着,也能早点弄完。”
“天亮了再说,晚悠之前说有配制什么药粉,如今还在工部那边,等工部那边都配好了再说。”
“也是,趁这些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赶紧回去休息吧,军营那边……你多看着些,就怕有些人胃口到了,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荣王这句话说的隐晦,不管怎么说将士也是人,就算大多数时间都在军营里,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属于自己的私心,再加上朝堂不稳,会有将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也是正常的。
出门在外,最主要的就是防小人了。
这话出来,那是没办法睡了,父子多年,两人对彼此的了解都不差,听到父亲这么说,沈淮景瞬间就明白了,他当初为何会出意外,父亲已经知道真相了。
他当初正是被信任之人出卖了行踪,又阻拦了军营那边的人,所以才会受这么重的伤,说的直白一些,若不是因为碰到了谢晚悠,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还真会让那些人得逞。
“父亲,人与人相处,总有一方需要先付出真心,正如晚悠,也如军营中的那些兄弟,我还是想要给他们一次机会,不过现在的话,会长一些心眼,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了。”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回去休息吧。”
“来不及了,天色一亮,再加上阴雨天气,不是山贼就是东圣国派人骚扰边界,他们要是敢来,我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开始下点雨,东圣国那些人总是控制不住想要犯贱的心思,总会过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