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立的肠子是青色的,悔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看起来高高瘦瘦弱不禁风的谢晚悠,下手起来居然是这么狠的一个角色,他被踩得脸都痛了。
还没想好怎么反击,其他人都来了,这下子好了,谢晚悠是真把他整个人的脸都放在地上踩,他以后还怎么在边关做事?
好一会儿,在一阵推搡下,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小心翼翼道:“谢谢谢……谢姑娘,你们这这这……这是在……比试?”
谢晚悠重新拿起手上的刀,她刚刚在研究嫁接,想要尝试着嫁接一些品种,现在正是合适的季节,一把小小的,锋利的匕首在她手上转动着,时不时泛着一阵寒光,看得人心惊胆战,她手上忙活着,脚下的动作也没有停过,时不时碾压一下。
袁方立:“……”
他已经挣扎不过来了,目前所有不怀好意的想法都没有了,他痛苦地伸出手,想要向在场的人求救。
结果显而易见,众人看到了袁方立的动作,全都默契地假装视而不见,这天气还是太好了,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谢晚悠手上麻利的动作,那不停动来动去的匕首,看的他们的心都跟着一上一下的。
袁方立刚来宁安不久,大家都是聪明人,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没人说过什么罢了,现在看到他被收拾,也不会觉得是谢晚悠的问题,只会觉得是他犯贱招惹了谢晚悠,属于罪有应得,无人会同情。
一直到谢晚悠处理好手上的细节,她才慢吞吞地放下手上的刀子,也终于大发慈悲地把脚从袁方立的脸上挪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们怎么来了,还一个个都不说话?”
袁方立差点就喘不上气,新鲜的空气涌进胸腔里的感觉,体验了一把濒死的感觉,他现在看谢晚悠的眼神已经变了,再不敢像这两天这样放肆。
没人去管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袁方立,自然也无人看到袁方立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他本就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脾气,要不然也不会有靠山的前提下,还被扔到这偏远的宁安来,说什么镀金,实际上就是来吃苦来的,不好好哀求一番,是不太可能平安回去的。
工部众人的表情全都一言难尽,看看袁方立,又看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谢晚悠,有人忍不住了:
“谢姑娘,我们刚才有说话,不知道你为何没听到,就是这……袁大人是刚从京师来的,可能不是很懂宁安这边的规矩,若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还请谢姑娘大人大量,放过他一次,他不是有意的。”
“是啊谢姑娘,这来了边关就是边关的人,不管袁大人做了什么,他始终是朝廷命官,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怒。”
“谢姑娘,还请问袁大人做了什么事情,惹您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