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和谢若凡的赌约也在今日到现期,为了公正陈院外将大家聚集在陈府复验结果。账房先生已经重复查验了许多遍,算盘都几乎要算出火来了。
“这次最终的结果是...无梦楼胜出,比梦园多出一百两的营业额。”陈岳书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所以没有提前告诉姜顺宜。
“怎么可能?”姜顺宜不相信这个结果,就单单是陈员外这个月就在梦园约了三次私伙局,且每次食材都是价值不菲之物。无梦楼就算是生意再好翻台率再高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营业额。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谢家除了无梦楼还有许多产业,甚至很多正在动工的建造中的工地。这些地方的吃食都是帮衬无梦楼的,且他们都只吃我无梦楼的三菜餐...就是因为够便宜。”谢若凡解释道。“不过姜娘子此前因为我曾爷爷那件事耽误了许多时间,这次打赌也就算了。反正畔梦楼都没了,也不需要有什么商道可言。”谢若凡这句话是冲着扶青说的,现下他对姜顺宜倒是有几分欣赏,却只看不起扶青罢了。
“谁说的!什么没有商道可言,我姜顺宜说到做到!”姜顺宜见他挤兑扶青自然看不过。
“好啊,那就签了这份合同文书。”谢若凡早有准备,无论是姜顺宜愿意还是不愿意对她来说都有可指责或可占利益的。
姜顺宜上前瞧了一眼,瞬间整个惊呆。
“十年?你让我给你打工打十年?你疯了吧?”姜顺宜恶狠狠地盯着他。
“是啊,当时没说好时长,那不该由我来定吗?”谢若凡阴险的嘴脸又浮现出来。
“我当时说若你输了给我一百贯钱,那相对应的我只干这一百贯钱的活儿。你想买我十年?这不纯纯的卖身契啊?你这人才没商道,你和你曾爷爷比虽然脸蛋一样可说起做生意爱惜人才可差远了!”还好姜顺宜想起当初打赌时的赌约,也想到用他曾爷爷挤兑他。想必谢若凡也是从自己爷爷嘴里听过关于曾祖父开创家业的故事的,如此也无法反驳。
“还有你,早知道谢家产业众多,也知道这赌他定然会赢才故意多来梦园消费是吗?你就是可怜我还是因为我的厨艺才来的私伙局?”姜顺宜站到陈岳书面前质问道。
“顺宜,表哥他自然是欣赏你的厨艺的...只是...”林初晓想要帮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这也是她和表兄商量过帮姜顺宜的方式。没想到姜顺宜那么快就反应过来。
“只是你们想让我不那么丢脸,输得没那么惨罢了是么...所以撇除你们故意帮我的部分,其实我输得更彻底,是我自恃过高而已,你们就是想叫我明白这个道理。”姜顺宜想到十年的合同文书便觉得憋屈,一口气不知往哪儿撒。“陈岳书,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梦园,有我一日我就不会接待你的私伙局。”说罢姜顺宜跑着出陈府,门外却撞上一人。
“姜娘子!是你啊!今日结果如何?”那人开口问道。
“你是谁?”姜顺宜并未见过此人。
“我是朱有生啊,我在无梦楼工作,是少东家,就是学真少爷。我以前就在畔梦楼现下可是他的眼线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铁哥们。如何今日赢了吧?我那次给他透的消息你们肯定早有预防他的后手吧?”朱有生说的话姜顺宜一句都没听明白。
“你在说什么?他没有给我透露过任何关于无梦楼的消息。”
“怎么可能,我初七那日就告诉他了,我发现无梦楼的索唤全换成了三菜套餐。我觉得很奇怪,想必营业额会因此多一倍。我早让他防范了呀!”朱有生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向姜顺宜。
“可能他忘了吧...”姜顺宜似乎落魄道,像是丢失了灵魂一般游荡在街上。而扶青也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也真是巧合得离谱。扶青赶紧追上姜顺宜抓住她的手臂。
“顺宜...这件事我...”扶青想要解释。
姜顺宜回头见他便甩开,这种感觉像是全世界又一次丢下她一般。“你明明知道...输了我就要去无梦楼了,此前你一次次向我铺垫原来就是为了在这儿等着我呢?等着把我推出去,现在好了,十年,卖身十年,你比人贩子还可恶。”说罢姜顺宜扭头便跑走。
“都要我走,都不要我...”姜顺宜嘴里碎碎念,也不知自己为何竟然朝着梦园的方向跑。
“走...我要走,我姜顺宜一个人也可以很好。没错。”姜顺宜进了梦园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也只有那么一个行囊罢了。
扶青所送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带走,包括那栀子花扇子。
姜顺宜游荡在街上,这些日子虽然也存了些钱,不会穷得叮当响地上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如此失落,如此没有方向感。
“老板一碗豆花。”姜顺宜来到相熟的铺子,这碗热豆花本是她的最爱。或许吃一些甜食会让她心情好些。
可是只尝一口便放下勺子...味道完全不对,且竟然想起当日和扶青一起吃豆花的场景,还有他答应自己的罗浮山还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