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胶糯米粥,这是补中益气的,对你身体好。”姜顺宜给林初晓递上粥,如今的林初晓和自己当初所见的已经大不相同,脸色比以往吃素的时候好了许多。
“顺宜,你的手艺可是我最舍不得的,来岭南最开心的就是认识你。”林初晓看着碗里的粥不禁有些伤感。
“怎么你要走?什么时候的事?”
“我总是要嫁人的,既然和谢家婚事告吹自然是要另寻人家。再过几日我就要去东京了。不过你放心我定然会等雕玉双联宴结束了再走。”
“雕玉双联宴?”
“你竟不知道吗?不就是你要和宁大厨在无梦楼斗厨吗?这无梦楼倒是很会做生意,只邀请五十人进场尝宴,凭邀请函入座,观战席则收十吊钱一人提供一份茶点。噱头十足都成城中热话了,且这宴席取名甚巧,雕玉双联用得极好。”
“有多好...”姜顺宜虽不懂但大概也想到是谢若凡的意思。
“这是取自白居易的江楼夜吟元九律诗成三十韵中的一句‘寸截金为句,双雕玉作联。’雕玉不难理解,就是指雕刻精巧的玉,双联则是律诗中相对偶的两句,合起来则是指属对极为精巧。这不就是在告诉大家,你与那宁大厨都是手艺超凡的么。本以为谢若凡真是纨绔之辈,如此看来不仅有商业头脑,书也读得不少。”
“哦...?这么优秀那不如你还是嫁入谢家来当无梦楼的少东家夫人好了。以后还能拉我一把让我早些走人。”姜顺宜虽目之所见谢若凡确实有些改变但却仍然不觉得他完全是个好人。
“那可不行,我已经和东京那边的人家订了亲,如何能再嫁谢家?不过我倒是听传闻谢家公子对你颇有意思。”
“哎呀,别说这个了,说回那什么玉雕宴。他邀请的五十个人入场都是什么人?如何收费?”姜顺宜关心的还是分成问题,观战的都收十吊钱,那吃席的人价格定然不菲。
“并未收,我听说邀请的半数为乡绅、半数则是平民还有几位比较有威望的官员。说是赛果要公平,且酒楼出品每一个阶层的口味都会顾及到所以不能随意。若被邀请之人不能赴约则要求被邀人推荐另外一位入场,经过无梦楼判定是否能换人才行呢。我的邀请函也是表兄要外出办货才让出给我的,我自然是要参加喽!”
“搞得这么严肃,劳民伤财。”
“那倒不必上升到劳民伤财,毕竟也是生意,愿意参加的人便参加,也是多了一项乐趣罢了,就像过节一样热闹一番也很有意思。还能尝到两位大厨的手艺,说不定顺宜你就一战成名了,多少名厨都是这样比拼过来的?”林初晓将粥吃完懒懒地侧卧在贵妃椅之上。
“什么名厨都是虚名而已,我只是觉得品尝美食和制作美食这件事不应该当做表演拿到台前上来,这名利的成分多了会搅乱做厨人的初心。热爱就是热爱,单纯些不好吗?”
“顺宜,你如此说也很对。但终究来说酒香也怕巷子深,一味躲起来钻研谁又知道你有那么好的手艺?何不放开思想包袱,只好好做菜罢了,结果如何你在我心理都是做菜最好吃的人。若以后有机会可要到东京探我,有好吃的也别忘了给我捎带上一份儿。”
“那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我是很期待有一日你带着你的儿女回岭南游玩,我能给孩子们做冰糖葫芦啊小糕点啊什么的。”姜顺宜见林初晓一脸期待便故意逗逗她,也是真心的希望东京的结婚对象是她最好的归宿。
姜顺宜见时间不早便告别了林初晓准备往回走,见路上行人纷纷为中秋做准备,各色灯笼已经挂上,果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自己好似才来岭南没多久却又好像已经许久。小铺子已经卖上了各种精美的月饼。
“老板,这月饼是什么馅的?”姜顺宜看着各色糕点自然是走不动道的。
“老板各色内馅都来一块。麻烦帮这位娘子包好我们带走。”姜顺宜一回头只见扶青就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下山来了?我好想你啊!”姜顺宜声量不自觉提高,又觉四周人多尴尬地捂着自己的嘴又忍不住心跳加速,这惊喜她可真是十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