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这账房先生是怎么管账的?欺负你一个闺阁小姐不知市价?一斗米居然要三百文!便是打起仗来也不过这个价格!如今算是太平最贵不过一百五十文!”
关泽疏拍着桌子道。
姜顺宜闻声也走了过来:“如此顾家便是金山银山也要吃亏空的呀。你一个大娘子在府中可不能太过软弱,任谁都能欺负了去!”
林初晓低头:“我脸皮薄,入府时间也短,下人们不服我也是有的。况且我一个商贾出身,他们大多也看不上我。我又怕这样的小事说与相公他会觉得我无用。家里事情繁杂,这账房先生也是跟了顾家多年的,说起情份怕是我也比不上。”
“我瞧着这事你还是让顾长浔处理,他家的破事也不能让你担起来,毕竟你现在掌家,若发现问题不说日后事情揭露了反倒还怪你。夫妻间还是坦白些吧!事无不可对人言,反正终归不是你的错。”
关泽疏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傍晚两人终究是理顺了些账目,姜顺宜的年糕也捶得差不多,蔡亦萱倒是手里拎着两条黄鱼奔着厨房去。
“顺宜你看大黄鱼!这是钱月昇宫里的老友给送出来的,我今日不仅赚了工钱还得了鱼真是开心!”说罢蔡亦萱将工钱也塞到姜顺宜手里。
“三百文?”姜顺宜惊诧,这不过是去了一个白天就得三百文,这是按日付钱而不是月付?
“对呀!不然你道我为何留下,这行当可是赚钱的,像我这种三百文一日,若是厨娘更甚。手艺最佳的一顿宴席工钱十贯钱、绢二十匹!”
姜顺宜瞪圆了眼,她这是错过了多大的一宗买卖啊!?为何之前要拒绝钱月昇?若按次不必签契约的话她倒是非常愿意赚这个钱!
“亦萱,你问问钱月昇还缺不缺厨娘?我回岭南前都能做事!我不要十贯钱,便是砍半我也愿!”
蔡亦萱放下鱼:“这不难,我见今日的宴席厨房里忙慌慌的,人手确实不够。我明日回去便帮你问问。”
“好亦萱,好妹妹,今晚我给你做黄鱼烧年糕!”
蔡亦萱一听有好吃的忙不迭帮忙切年糕。姜顺宜则一旁处理黄鱼。
这黄鱼看着便知肥美,只是未到大量上市的时候,能得如此两条也真是稀罕的。深海黄鱼有一种霸道的鲜美让人一试难忘,而年糕则是清香软糯的,两者结合,年糕吸取鲜味又增加了柔嫩的口感。
手打的年糕粘性很强,泡在黄鱼汤汁里完全是醉人的存在。
在烹煮黄鱼的过程中,姜顺宜选用的是香雪酒,而非黄酒。加热后甜味融入,但若说黄酒便会带有一丝苦味,那就是白璧微瑕不够完美了。
天色渐晚,晚饭用完了却都还不见扶青回来。姜顺宜有些担心地在门口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