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少女不肯收手是怕被追杀。
然而,“不着急。”叶澜非但没跑,还施施然拎着刀子坐到了沙发上,“先等等。”
等什么?
没人懂她的意思。
可现在话语权在她手上,大家也只能在大厅里僵持。
约莫过了五分钟,佣人再次急匆匆进来汇报。
“夫人,外头来了很多谢家的人。”
什么?
何母一惊,下意识望向外头,透过落地窗依稀见着谢家男丁好几十号人浩浩荡荡进来,当即面色一整,瞥向了谢辰安。
她以为是谢辰安提前通风报信的,心里还在暗恨这小子有点手段。
然而这会儿谢辰安比她还懵。
“呵呵,田美凤,这么多年没见,架子还是这么大,我谢家全府上门也没见你出去迎一下,是觉得我们不配吗?”
谢富迈着步子风风火火进来,说相声的利落嘴皮直接就堵了何母一句。
他们年纪相仿,少年时还是同窗,所以一直是平辈论交。
何母见着他就是头皮一紧,皮笑肉不笑道:“谢富,你少恶人先告状,你侄子先打砸我谢家大门,现在你们又一大家子出动,当谁看不出你们的心思。”
“呵,这好赖话都让你说完了。”谢富也不跟她掰扯,直接伸手道:“我也不为难你们母子,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把一个亿还了,再赔给你们想暗害我们家小九的补偿费,给你打个对折五千万吧。把账结了,我们立马走人。”
什么?
何母闻言愣了愣,这一个亿还不算,如今又变成了一亿五千万,而且仅仅只是因为一场赛车,说出去都让人觉得荒谬。
“谢富,别空口白牙在这里讹诈我们,虽然何家不如谢家,但也不会平白让你们欺负。”她挺直了脊背,一副占据道德制高点的姿态,反驳道:“你说赌条值一个亿就是一个亿吗?又有什么证据说我儿子要害谢辰安?”
又不是正规赛事,双方也只有口头约定,连马仔开盘都只凭着票据,没有任何法律效应。
而害人,更无从说起。
见她态度笃定,对面的谢富也皱了皱眉,觉得有些难办。
这时,沙发上突然传来一道浅淡的嗓音。
“证据,我有。”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去,便见端坐在沙发上的叶澜拿出两部手机,先点开了其中一个的录音。
“让鬼火的人今晚都机灵点,给我把谢辰安在山道上搞废了,甚至死了都没关系,事成之后每人五十万奖金。再让马仔那边开盘,赔率拉到最高,我要让整个盘山的人都知道,谁才是那里的王。”
何荣熟悉的嗓音透过话筒清晰传了出来。
他刚缓过一口气,乍一听到这些,瞬间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会有我的通话内容?!”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面色微微一僵。
叶澜随手将手机丢回去,又点下了自己的手机,播放了当时下注一百万赌盘的对话。
何母瞪着眼睛,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听完两段对话,脸色已然变得灰败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