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叶澜却是想错了。
“叶,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是我入学第一个认识的朋友,虽然不在一个学院,但这不应该妨碍我们成为好朋友啊。”诺本委屈巴巴,用一双湿漉漉的小狗眼望着她,仿佛在控诉她没有心。
另一侧的道奇也难得纯情起来,抓耳挠腮不好意思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感,“认识你以后,我这才知道自己以前欺负人是多么幼稚的行为,那并不能令我强大。欺负一个人很容易,可要拯救一个人却很难,我想像你一样,做一个拯救者。”
拯救者。
这话一出,倒是惹得对面的诺本多看了他几眼,见到他面上的真诚,稍稍有了几分改观。
说实话,道奇家族在德州本地臭名昭着,其父亲更是灰色地带的一号枭雄,手上沾染鲜血无数,令人闻风丧胆。
但诺本对于用人命跟鲜血立威的人一向不耻,加上道奇入学就欺负人,一度让他十分嫌恶。
不过最近确实听说他改了许多。
诺本本性不坏,甚至可以称为善良,闻言都忍不住替对方说起情,“叶,我看他蛮诚心的。A类学院那帮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在他管束下也不敢欺负贫困生了,这次军训据说是历年来淘汰人数最少的,好些还受了道奇的帮助,听说他还准备成立基金,帮助贫困生生活。”
夸到最后,死对头道奇还不好意思起来,摆着手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吹了,我这都是跟着澜学习,她在直播那会儿那么多人不看好,还不是照样坚持做自己在救人。”
显然,小小少年俨然将叶澜当成了人生的灯塔,指路的明灯。
“这周末回去,我要让我爸也看看澜救人时的画面,劝他多行善积德,这比天天信奉他的上帝管用多了。”
见他提起家里,对面的叶澜动作微微一顿,难得插了一句,“你父亲也有信仰?”
“有,那信得可深了,就差走火入魔了都。”道奇一脸无力吐槽的样子,絮絮叨叨说起自己父亲年轻时雷厉风行,临了到老却开始贪生怕死,现在成天在家闭关参悟神学,轻易不见客,“我这个亲儿子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他几回,就很离谱。”
说完,还不得叶澜回话,一旁的黄维安却心直口快秃噜出一句,“这不跟咱们校长一样吗?”
这话一出口,桌上陡然一静。
道奇拿筷子的手都抖了抖,张嘴想骂人,可想起什么又是脸色一阵发白。
叶澜看出端倪,清浅着声音问:“怎么了?”
“澜,我……”道奇望着她,眼底一点点倒映出了恐惧,声音颤抖道:“我爸好像也喝那个药水了。”
自打上次叶澜做那场肿瘤手术,出来时道奇问她问题开始,她就知道道奇脑子转得很快。
而他父亲与弗兰西斯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个人,一般人也轻易不会联系到一起。
可如今稍微一提及,他就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诺本跟黄维安这时还只当他在开玩笑,可直到他说起自己父亲的情况,两人才渐渐收敛了神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我父亲年轻时候骁勇,但也因此受了很多伤,每逢阴雨天伤口就会剧烈疼痛,疼到整夜睡不好。后来去了一次教堂,回来之后他说祷告忏悔能缓解他生理的疼痛,从此就雷打不动去做礼拜,比我基督教的母亲还要虔诚。”
“那段时间,父亲确实夜里睡得安稳了,可我后来看他的脸色,却总觉得很不好。可惜劝他去医院检查,他都置之不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