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壶想了好久,终于有了个主意,他还有个绝招可以用,只是这绝招对现在的人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觉得应该可以,不管怎么样,总得一试。
这一天,古壶白天出门拉柴时就把干粮和水偷偷带出去,藏到了路边一个极隐蔽的地方,只等晚上偷到马就溜之大吉。
干完活后的傍晚时分到晚上这段时间,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上就是休息时间,只要不出山庄,可以在庄内自由活动,古壶像平常一样带着大个又来到罗三棒的院子里。
“哈哈,古兄弟,你这人也太精了,你要是经商,只有赚的没有亏的。”罗三棒一见古壶,笑着大声说。
古壶心也一怔,难道他看出什么了?他拱手道:“罗大哥是在夸我还是骂我,此话怎讲。”
罗三棒:“这几个月,你从我这儿也学走不少东西吧?可你那移步变影,我怎么就一点也学不会呢?”
原来是这样,古壶微笑道:“我已经毫无保留地把秘籍告诉你了,就一个字——‘快’,要说详细一点,六个字——‘脑快眼快身快’,其他真没别的了。”
罗三棒过来拍拍古壶肩,笑道:“玩笑而已,兄弟不必当真,我知道练武是要天赋的,有些东西,没有天赋你练一辈子也枉然,我就没有练移步变影的天赋,不过,有你这会移步变影的兄弟,也是让我自豪的。”
听了这话,古壶心中惭愧地难受,当哥的,今日以后,你别恨我就成。
罗三棒安排好夜晚的护院值守后,两人便脱去外衫,一身短褂在院中切磋对练起来,练一会儿讲一会儿。
自从两人不打不相识成为朋友以来,两人的切磋对练,其实主要是古壶向罗三棒学习,罗三棒把他当徒弟来教,他也把罗三棒当师父尊敬。
古壶的拳术和剑术大有长进,可以算小半个高手了,要再把子弹时间和快速反应加持上去,他不知道算不算高手,这还需要有实战检验才知道。
想到自己从罗三棒这里得到的好处,再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古壶觉得更是对不起眼前这位朋友,可是——唉,要是真能逃出去,日后发达了,再报答罗大哥吧。
半个时辰天黑时,两人都是一身臭汗,罗三棒的妻子打来两盆清水,两人擦了身子后进入屋内。
女人已经温好酒,古壶不喝酒只喝凉白开,两人一酒一水就着花生米聊,闲话说武艺。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古壶掏出紫霞郡主送他的那块玉,说:“大哥,我们玩个戏法如何?”
“什么戏法?”罗三棒看着他手中的玉,好奇地问。
古壶提着玉环上的丝线,让玉来回摆着,他说:“你坐舒服了,肘撑桌子,双手捧着下巴,浑身放松,眼睛看着这摆动的玉环。”
“如果不想看它了,你想闭上眼睛,你就闭上眼睛,它会带着你跟着我为你指引的路,带你去一个美丽的地方。”
“你这家伙,鬼点子真多。”罗三棒微微一笑,照他说的做了,两眼呆呆地看着在油灯光中摆去摆来闪着淡绿微光的玉。
山庄的秋夜,平和宁静,不冷不热的夜色,像一湖柔柔的水,沁人心脾,豆黄的油灯光,给屋子抹不一层温柔的色彩。
古壶摆动着玉,声音轻柔地说:“你累了一天,又练了一个时辰的武,疲惫了,你想好好休息一下。”
“你来到外面,在暖和的微风中,你躺在一堆带着清香的干草上,微风轻抚着你的脸,你想睡了……”
“你靠在软和的干草上,你闭上双眼,耳旁只有轻轻的风声,像儿时母亲为你唱的催眠小曲,你困了,你倦了,你要睡了,你轻轻地呼吸着……”
“你慢慢地入睡了——你睡了——你睡着了……”
这家伙果然被成功催眠了,而且是深度催眠,比当年上大学时在催眠选修课上那些人好催眠多了,真是艺多不压身啊。
当年老师说,多学点技艺在身上总是好的,这不就用上了吗?看来老师的话还是该听的。
古壶满意地带上大个轻轻溜出屋,悄悄到马厩牵出那匹对他也熟悉了的枣红马。算好时间躲过巡夜的庄丁,偷偷打开一道后院门溜了出去。
取出藏好的包袱后,他先把大个抱到马背上,再翻身上马。
再回头看了看秋夜星空下安睡的山庄,双手抱拳,轻轻说道:“母亲、兄妹,你们保重,不孝的古壶去也!”
轻轻一声“驾——”一人一狗一坐骑,绝尘而去,消失在朦胧静谧的夜色中。
古壶像飞出笼子的鸟儿,扬鞭策马,星夜兼程不敢停歇,天亮时分,已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
一打听,他刚刚出了卢家庄所属的成乔县的县界,到了紧邻成乔县的黄古县龙启镇。
昨夜只顾逃离卢家庄,也没个明确的目标要往哪里去,再说又没地图,完全不知哪里是哪里,只知道往前跑。
跑了大半夜,差点把马累倒,这才刚跑出县界,这世界真特么大啊!
不能再这样盲目地跑了,他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打听好东西南北、府县人情,得确定个方向,确定个目标,再作定夺。
他下了马,从包袱里取出事先备好的狗皮膏药贴蒙住脸上那“奴”字,来到一家路边小食店,叫小二给马喂料,得先让马儿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