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仔细看了这三个字,搔了半天头,最后瞪着他说:“惭愧,真没去过,听都没听说过这地方,不过——”
坊主看了看门外:“不过可能有人知道,来呀!”坊主大吼了一声。
坊主话音刚落,从门外冲进来几个腰挎佩刀的官差,一进来就抽出刀围住古壶。
古壶大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一名官差头说:“不干什么,例行公事,你不是本县人吧,离乡百里,必须随身携带着路引,请你出示你的路引。”
“路——路引?”果然如母亲所说,田副将也没说错,这就是查通行证查户口啊。
他再一看坊主,哪里还有人影,真是人心隔肚皮,这坊主是个笑面虎,一定是他早看出了我是逃亡者,为了赏金,到官府告了密。
他假装在身上四处摸了摸,吃惊地说:“嘿,昨日都还在身上,怎么就不见了?一定是不小心弄丢了,或被窃贼所窃,你们这什么鬼地方,治安也太差了。”
“别装了!”官差冷笑一声,手中的刀一晃说:“老实点,跟我们去趟县衙,有理去跟老爷讲。”
古壶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来,事到如今,只有硬逃,他指了指为首的这名官差,对大个说声:“上!”
大个也不叫,猛蹿过去,直接在这官差腿肚子上就狠狠一口,然后掉头就跑。
趁这官差痛叫之时,古壶也一下冲出门去。
可冲出门去他才发现,已经无路可逃,小巷子的两头分别站着几名握刀的官差,屋里的几位也冲了出来,他被堵在了巷子里。
此时要逃,只有两条路,要么打退官差,夺路而逃,要么飞檐走壁,从房屋上逃走。
可是飞檐走壁的轻功他从没练过,这是他最大的弱项,听说练这功太难太苦了,自己又不当武林大侠或盟主,练这功干啥,他以后也不打算练。
可眼下怎么办?他看看大个,这家伙也斗志昂扬地看着他,好像在说:“大哥,只要你一声令下,本汪汪大侠就把这些官差撕成碎片。”
狭路相逢勇者胜,他突然冲向刚才被狗咬过的官差,打算夺下他手中的刀,一路冲杀出去,凭自己从罗三棒那里学来的东西和那快反能力,从这六七名官差手中逃脱应该不是问题。
“且慢!看看这是什么?”就在古壶刚问到这名官差面前时,这名官差突然向后退了两步,突然展开一张纸亮在他面前。
他一愣,一看,上面一半画着自己的脸,另一半是母亲古王氏和古能、古莉的脸。
古壶大惊,出到一半的拳手又缩了回来,仿佛亲人们就在身边看着他。
这官差痛得歪着嘴说:“我们知道,你是从卢家庄逃跑出来的奴,名叫古壶。还知道你有几下子,你一个逃奴,竟敢让狗咬我,我要把人和那狗一起烹了。”
“你要是抗拒官府再逃跑,你的母亲和兄妹就没命了,卢家庄不缺奴且有的是钱,杀了他们,再花点钱买几个就是,你可得想好了。”
古壶瞬间犹豫了,真要硬逃,这十多个官差根本难不住他,甚至以后也抓不到她。
可是要是用三个亲人的性命来换取那份自由,他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这些狗官,掐住了他的软肋。
之前千思万虑,怎么就没有想到会受到如此致命的一招呢?
他所有防范的大堤,在这一瞬间轰然垮塌,才燃起的自由生活的希望之光,也在这一瞬间熄灭,他举起双手说:“好吧,我投降,你们赢了。”
这官差一挥手,几人扑上去,一条粗麻绳直接套上脖子,瞬间他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汪汪汪。”躲在不远处的大个看见他主动受捆绑,恨铁不成钢地叫了几声,扑过来。
两位官差持刀围上去,骂道:“你这贱狗,敢咬官差,看我不烹了你下酒。”大个狂叫着与官差周旋,狗咬不住人,人也抓不到狗。
古壶大声对官差说:“他是我兄弟,你们最好善待他,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你兄弟?哈哈哈——你爹娘也是狗吧?真是狗娘养的。”官差们大笑。
几个官差再次挥刀围上去,要当场砍了大个,大个敏捷地躲开了围捕,可又犹豫地看着古壶。
古壶高声喊:“大个,别管我,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快跑!”
大个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掉头,一溜烟跑得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