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千三百六十五贯钱啊,您说我是不是发财了?一千三百六十五贯钱,落在卧室的暗室中。”他边说边用手势比画出这个数字。
“一千三百六十五贯钱?暗室?”卢庄主惊异地看着古壶:“你——你什么意思?”
古壶:“若要天莫知,除非己莫为。天高高在上,所有见不得人的事,都逃不出天的眼睛。”
“你——?!”卢庄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明白了,被这小子抓住命门了。
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再联想到当初自己跟木香关在屋里床上干的事都被他知道了,庄主知道,他和钱粮管家前日夜里商议之事被古壶知道了。
这事要是被他传到卢定那老东西耳里,再传到王爷那里,这不是要命的事吗?
“老爷,老爷你听懂我说的梦了吗?你是不是也做过同样的梦?”古壶点头哈腰地问。
卢庄主顿了顿,学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说:“啊——好,你好学上进是好事,我忙过这几天就跟曾大夫说,让你跟他学医。”
“不,今天就说,老爷,学艺是大事,宜早不宜迟,还有,老爷,你要注意身子,一妻两妾还不够你忙的?又藏个在这里?”
古壶神秘地笑着说,又用眼瞟瞟侧边一道门,虽然那门关着,他还是一来就嗅出了那屋里藏着个年轻女人,这老家伙,精力也太旺盛了。
卢庄主又一惊,一愣,起身走过来,无奈地踢他小腿上一脚,骂道:“好,答应你,答应你!你小子这狗鼻子,哪里有屎你都嗅得出来。”
“谢谢老爷,我就是长了个狗鼻子,你身上要是没有屎,我不就闻不出来了吗?老爷接着忙,小的告退了,麻烦您记得跟曾大夫通个气。”古壶捂住嘴笑了,退了出去。
曾大夫?跟曾大夫学医?这小子究竟要干什么?卢庄主看着古壶的背影,摇着头。
曾大夫是庄上的庄医,年过花甲。从他祖父到他父亲再到他,都是皇宫中的太医,祖孙三代先后侍候过六七位皇上没错过一点差错。
直到他四十岁那年,他在治皇妃的妇科病时出了点小差错栽了跟斗差点丢了命,那之后他主动辞去了太医职。
因为他之前为景王爷治好过几次病,景王爷便邀他到卢家庄来办个诊所,主要为全庄近千人治疗。
除了诊所的盈利,景王爷还给他开了薪酬,算下来总收入远高过了他原来在太医院的,他便带着一家人来到这里,在这里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这全庄上下,真正说起来只有曾大夫他一家人不是奴,其他人包括卢庄主一家全是景王爷的奴,庄上所有人,包括卢庄主对曾大夫都非常尊敬,不仅因为曾大夫不是奴,更因为他高明的医术及和善的为人。
卢庄主思前想后,他真不甘心被古壶一个小小的奴如此讹诈,可是,正如古壶所说,自己身上要是没有屎,别人也就闻不出来,如今被古壶把住了命门,学医这事不答应他还真不行。
百年出一个,要是不答应,这小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反正他学医,对庄上也没什么坏处,曾大夫年纪也大了,要是这老大夫一走,庄上有个年轻的医奴也是件好事。
只是曾大夫那儿,即使我这庄主出面也不一定说得通。
这天下午,卢庄主悠哉游哉地逛到了曾大夫的诊所,此时无患者,曾大夫一茶一书,也正悠哉着呢,见他来了,忙起身,让伙计上茶。
“曾大夫,这伙计怎么样?”卢庄主问,曾大夫诊所的两个伙计都是卢庄主安排的庄上的奴,这样曾大夫可以不给工钱。
“还算机灵勤快。”曾大夫说,“庄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无妨。”
卢庄主:“曾大夫医术高明,一生学问医术,要是失传真是可惜,我给你找个徒弟如何?”
“徒弟?不要不要。”曾大夫连连摆手,除了他自己的两个儿子,二十多年前他刚来时也收过附近的几个徒弟,可不是笨就是懒,让他很不满意,一气之下全赶走了,彻底打消了再收徒这个念头。
他的两个儿子早已学成,在外地两个府城里开业,也小有名头,有两个儿子继承衣钵足够了,他不想再收徒弟累自己。
“古壶,你也不收吗?”庄主试探地看着曾大夫。
“古壶?”曾大夫一愣,“你庄上那个来就被烙了字,罗三棒也打不过他,前段时间逃跑了又被抓回来的那个奴?”
卢庄主笑了:“看来这小子已经名声大振了,连曾大夫都知道得这么多,对就是他,让他跟你当徒弟,你要不要?是他想跟你学医不敢找你,才先来找我。”
庄主说的这个古壶,曾大夫当然早有耳闻,庄上的人都到这里来就诊,这里什么消息都能听到,这古壶,听起来好像真是个非凡之人,只是他还没见过这个人。
可是,这医可是门大学问,是人命关天的大学问,就算这娃其他方面有过人之处,在医这上面又能过到哪里去呢?
鉴于是庄主亲自开口,曾大夫决定先试试这个古壶的天资,看看再决定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