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居民们从不进入东北方向的那片树林,尽管那里林木葱郁,并且时不时地传出悦耳的鸟鸣声。他们甚至不愿意提起那片树林原本的名字,只叫它“那片林子”。原因无他,只因为那片树林十分古怪。据老人们描述,从大概他们的爷爷辈开始,进入到树林里的人便会遭受到不明的袭击,虽然只是小打小闹,却足够让人惴惴不安。居民们最开始怀疑是否有罪犯躲藏在林子里,几次组织人员进入林子查看,始终一无所获。更恐怖的是,在几十年前的一个深夜,被断定并无人类生活痕迹的这片林子里突然传出了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而当第二天清晨人们再进入查看之时,却依旧了无痕迹。自此,林子闹鬼的传说便渐渐传开了。 但传说毕竟是传说。老一辈的警告在年轻一代的孩子们看来不过是个笑话,甚至,对于几个捣蛋鬼来说,这正是他们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就这样,几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相约在暑假的某一天里走进了林子。 他们在林子里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当晨运的人在树林边缘发现排成一列昏睡不醒她的孩子们后,树林附近的几户人家都陆陆续续地搬走了。警察来了几次,调查无果,悻悻而归。最后就连晨运的人们都放弃了这条宜人的路线。 最终,山上只剩下了看林人希尔一家。老希尔是个和善而健谈的人,邻居们都很喜欢他。故而在搬家前夕,大家都去劝告过他。只是老希尔永远都是那么一句话:“我尽心尽力地守护着这片林子,那么这片树林自然也会回报我。” 或许真的像老希尔说的那样,树林也有感情,希尔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林子边又过了十几年。现在,在老希尔去世后,他一向在外工作的儿子康纳德·希尔又带着他的妻女住进了这栋在居民们看来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屋子。 康纳德并不是以看林人的身份出现的——这份工作在老希尔退休之后就被撤销了。据他所说,他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进行工作,“这几年我一直在外头奔波考察,现在是时候整理整理这些资料了。” 大伙儿都曾听老希尔说过他的儿子是一个古文字研究者,所以倒也接受了这番解释。在劝诫无果后,居民们只好轮番叮嘱,在不安之中看着希尔一家往东北方向去了。 “这两年林里还是有怪事发生呢,他们这样真的没事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也会得到树林的照拂呢,毕竟康纳德小时候没少跟着老希尔巡视林子。” 就这样,在一片八卦声与不安之中,希尔一家愉快的度过了两年。 1989年暑假的最后几天十分难熬,因为那几天大雨不断,使人们的出行十分不便。 夜色茫茫,嘈杂的雨声中偶尔夹杂着几道沉闷的雷声。雨帘里,希尔家的灯光透出了一丝温暖。塞尔维娅·希尔正和她的父亲进行着填字游戏。希尔夫人挥动着手中的魔杖,指挥着碗碟进行清洗,一边问道:“塞尔宝贝,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妈妈。”塞尔维娅抬头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妈妈,随即又投入到了报纸之中。 “那么明天你是和伍德一起去学校,还是依旧和韦斯莱们一起?”希尔夫人再次挥动魔杖,一块干净的擦碗布开始了它的工作。 “都不是,伍德和韦斯莱们在一起,他们暑假玩得很好,而我要和珀莉一起。不过双胞胎他们中途会来找我。” “珀莉?珀劳莉斯?那个经常写信问你爸爸问题的女孩?” “耶,我赢了,爸爸!”塞尔维娅放下笔,同时愉快地朝希尔夫人回答了一声“没错妈妈。” “好吧好吧,你赢了,希望你能带着愉快的心情做个好梦,睡觉时间到了哦。”康纳德宠溺地对着女儿笑了笑。 塞尔维娅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时钟,然后各给了桌子旁的父亲和刚刚做完家务的母亲一个晚安吻之后便蹦跳着上楼了。 希尔夫人来到沙发上坐下,希尔先生顺势环住她的腰,“辛苦了,贝拉。” 希尔夫人侧过头问他:“塞尔什么时候和那个小姑娘这么亲密了?” “嗯,在你出差的时候。塞尔和她去过几次对角巷,而且,上学期间塞尔也一直和她保持通信。” “哦,我想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希尔夫人有些懊恼,康纳德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我们都理解的,况且只是一件小事,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而且珀劳莉斯是个好女孩,我们没有必要太担心。” “是,但是马尔福那边……”希尔夫人欲言又止,“你知道的。” “没错,不过我想我们得尊重并相信塞尔的选择,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不是吗?”康纳德看向贝拉,见她点了点头后接着说下去:“况且珀劳莉斯和她的父母有很大不同,尽管她在某一些地方仍旧非常地马尔福,但我想她是一个值得塞尔交往的好朋友。否则,她就不会只是写信过来了。” 康纳德·希尔的话戛然而止,沉思片刻后,贝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想,失去珀劳莉斯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