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三人坐在饭桌前吃着饭,谁也没有再说柴想容的事情,仿佛只要柴想容不要死在侯府里便成。
白氏看着顾庭婷的模样,对着顾庭婷说道,“你这孩子,每日里拿个鞭子到处闯祸,我看你之前在盛家上的孔嬷嬷的课都是白上了。”
顾庭婷吐了吐舌头,调皮的对着白氏说道,“虎父无犬女,父亲是侯爷,以前是大将军,我这个做女儿的又怎么能同其他娇滴滴的贵女一样,整日里只知道拿个绣花针。”
说罢,还不忘向顾堰开撒娇道,“爹爹您说,对不对。”
顾堰开抿着嘴巴,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倒是白氏,近几日从其他的贵妇口中听得了一些消息,对着顾堰开说道,“婷婷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侯爷之前总说再把她留两年,如今我看,还是尽早把她的婚事给订下来吧。”
见白氏说到了自己的婚事,顾庭婷嘟着嘴,望向顾堰开,顾堰开虽是武夫,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然也知道一些其中的弯弯绕绕,对着顾庭婷说道,“这果子你侄女爱吃,你把这份送到你嫂嫂院里去。”
顾庭婷不情不愿的接过女使打包好的食盒,撇着嘴去了华兰的院子。
顾庭婷走后,顾堰开才对着白氏问道,“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白氏放下筷子,接过常嬷嬷递过来的手炉捂在手心,对着顾堰开说道,“新帝登基,虽然没有立太子,可官家膝下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桓王,另一个是刘贵妃所出,还在襁褓之中,桓王是嫡子,又是长子,桓王妃的位置如今可还空着呢。”
顾堰开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对着白氏说道,“官家留着桓王妃的位子,大约是想从京城中的贵女里挑一个出来,一是为了拉拢旧臣,二嘛,我听说桓王的原配只有一个女儿,论出身,只是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若桓王将来被立为太子,那样的身份,怎么能做一国之母呢。”
白氏眉眼间透着阵阵冷意,如今,她已经不是多年以前那个商贾之女了,微眯着眼看向顾堰开,对着他说道,“如今适龄的姑娘除了英国公府的张家姑娘,剩下的,便只有婷婷的,张家姑娘与郑家的婚事虽然没有过了明路,可我听说,在先帝殡天的那日,英国公夫人已经与郑家大娘子签下了婚书,只等着国丧期一过,便要下聘了。”
顾堰开接过常嬷嬷递来的茶盏,用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滑过,感受着茶盏的温度,对着白氏说道,“婷婷若是嫁给桓王,将来桓王做了太子,说不得,婷婷便是一国之母了,咱们顾家,也能更上一层楼。”
白氏打断了顾堰开的话,“婷婷她从小被你惯坏了不说,她哪里懂得后宅里的弯弯绕绕,更别说后宫里那么多的女人。”
在权利的面前,便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那也是可以牺牲的,顾堰开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对着白氏说道,“此事,我会与老大老二商量,夫人得空,也先相看着合适的人家,婷婷是我的掌上明珠,做父亲的,自然是希望她能好。”
白氏轻轻哼了一声,便起身往里屋走去。
折兰院那边,有了太医的诊治,到了卯时,柴想容的高热已经退了下去,太医叮嘱,只要好好的养上一段时间,便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