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邹大娘子,沈国舅的眉头又皱了两分,这辈子,总归是他对不起邹大娘子,对不起邹家。
仲春的微风不燥,嫩绿色的荷叶挂着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啪嗒啪嗒」地滴进了莲池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如今华兰的身子日渐重了起来,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今日日头好,明兰便来到华兰的屋子里,扶着她在院子里走一走。
华兰还是很虚弱,四月底的天气正凉爽,可华兰的身上还披着斗篷。
“咳咳。”
明兰拍了拍华兰的后背,笑着对华兰说道,“祖母是最关心大姐姐的,两个月前,祖母收到了贺家祖母的信,说要回京城来,祖母心疼大姐姐,便写了信让贺家祖母快些来京,算算日子,想必这几日便到了。”
华兰坐在长廊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对着明兰说道,“我这身子应当是生娴姐儿的时候坏了,如今再怀孕,便显了出来,祖母也是关心则乱,咳咳。”
明兰坐在华兰的身旁,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她不想告诉华兰,只是用手摸着华兰的肚子,对着华兰腹中的孩子说道,“好侄儿,你可别折腾你母亲了,等你爹爹回来看到你母亲的病容,只怕是要生气了。”
华兰侧过脸,看着院子里的莲池笑出了声,对着明兰问道,“前几日,我听青芝说,余夫人突然得了重病,被送到庄子上养病了,你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兰屏退了下人,对着华兰说道,“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和桓王府的宴会有关,想必大姐姐你也听说那日邹小娘落水一事,可还有一事,却是外面的人不知道的。”
华兰自从身子不适后便没有再出门,听到明兰说起这些,心中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哦,是什么事?”
明兰低声对着华兰说道,“我也是听官人说起的,那日邹小娘落水后被救了起来,可却有人在邹小娘的汤药里下毒,被抓了个正形,后来查出是余夫人下的手,皇后娘娘下了秘旨给余家,也算是保全了余家的脸面,嫣然同我说,余老太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气的半死,要打死余夫人以正家风,可余大人拦着不让,甚至还给余夫人求情,最后是还是余老太师以断绝父子关系来做威胁,余大人才松了口,当晚,余老太师便让人送去一条白绫,让余夫人自己了断,给国舅府一个交代,而后又密不发丧,只对再说余夫人染了恶疾,送去庄子上养病去了。”
华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忍不住唏嘘道,“余夫人也是作茧自缚,害人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