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虚弱的斜靠在软轿上被抬了进来,贺弘文在一旁耷拉着一个脸。
贺老太太生了气,板着脸对贺弘文训斥道,“你母亲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把她叫过来干什么?若是你母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交代!”
贺老太太这话看着是对贺弘文说的,实则是对曹姨母说的。
那曹姨母想必一开始便派人去把曹锦绣上吊的事告诉了贺母。
贺弘文耷拉着脑袋,对着贺老太太说道,“我拦过母亲,可母亲非要过来,孙儿实在是拦不住。”
贺母喘着粗气对着贺老太太说道,“母亲您别怪弘哥儿,是我以死相逼,弘哥儿没有办法才对我过来的,咳咳,咳咳咳。”
贺老太太看着这儿媳妇,一脸怒气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贺母让人把她的软轿给抬到曹锦绣的身边,一脸心疼的对着曹锦绣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说罢,又用帕子捂着嘴猛的咳了起来,贺弘文在一旁给贺母顺着气。
贺母对着曹姨母解释道,“姐姐你误会我了,不就是让弘哥儿纳锦绣为妾嘛,这都是小事,弘哥儿与锦绣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弘哥儿又怎会不答应呢,锦绣又何必做出这样的傻事呢。”
听到自己的母亲说这是小事,贺弘文当即便对着贺母说道,“母亲,儿子与盛家七姑娘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了,此时怎么能纳表妹为妾?再说,今日盛家七姑娘说了,她要嫁的,是能够与她一生一世之人。”
曹姨母在一旁嘴巴一张一合,巴巴的说道,“那盛家姑娘还未进门呢,就敢跑到锦绣的面前跟弘哥儿说这样的话,依我看,那小贱人就是仗着自己的出身高,才敢这样,若不是我们曹家没落了,那里轮得到她这个小贱人来我女儿面前说嘴……”
“姨母,我不许你这样说盛家七姑娘。”
“住口!”
贺母又捂着嘴巴咳了起来,厉声对着贺弘文说道,“我是你母亲,你敢忤逆不成?”
看着这个拎不清的儿媳妇,贺老太太出声对着贺母说道,“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对上贺老太太的眼神,贺母哪里还有方才同贺弘文说话的那股子气势,只是弱弱的叫了一声。
“母亲。”
“弘哥儿,你过来。”
贺老太太把贺弘文叫到跟前来,从椅子上起来,对着曹姨母与曹锦绣说道,“便是弘哥儿不娶盛家七姑娘,也轮不到你们,腌臢货,打从她一到贺家来,瞧她那腰身我便知道她不是个黄花闺女,我呸?两面三刀的货色,便是阴沟里的苍蝇也比你体面些,我贺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可也容不得这样的女子进门做妾。”
贺母一脸茫然的看着贺老太太,又看了看曹姨母与曹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