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多的出生,文丽跟胡成把偷偷摸摸露水关系晾晒在太阳底下。两个人甚至都不用避黑铁柱,经常公然出入成双。
就在许多六岁的时候,她记得那是一年夏天,很热很热,地里的玉米都已经打苞了,而且上面还挂着一缕红缨子。
姐姐带着她还有村里的几个孩子去玉米地里割猪草。她打了满满的一笼猪草,就在她在玉米地里跟几个孩子打闹疯跑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脚伸到一个草丛里,姐姐正在割草,突然一个镰刀挥了下去,她的左脚大拇指头一阵钻心的疼,疼得她哇哇大哭。
顿时地上流了一大摊血,鲜红的血染红了五个脚趾头,就连粉色塑料凉鞋都染红了。
姐姐用手指动了一下她的大脚趾头,发现大脚趾头已经耷拉下来,只剩一点皮肉连在上边,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已经断了,只剩下一点皮肉挂在大脚趾上,那就是骨头齐茬断了。
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她坐在地上挤着眼睛,只是撕心裂肺的哭。
那只脚只要下到地,钻心的疼,姐姐连忙脱下许多穿的上衣,用她的上衣包裹住受伤的大脚趾。
天热,她们姐妹两人都只穿了一件短袖。
就这样许多光着上身,只穿一条花色短裤,姐姐用一只手挽着她,她一路哭,还一只胳膊挎着一笼猪草。
她一路瘸着脚往回走,左脚只用脚后跟走路,姐姐一手搀扶着她,也一手挽着一大笼猪草。
等她哭着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妈妈也从地里回来了,妈妈站在门口的路边用手掸了掸腿上的土,看她哭得凄惨,就问了一句:“小多,怎么了?”
“小多割草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脚趾头给割破了。”姐姐胆怯地看着妈妈的脸嗫嚅道。
妈妈往她的脚底下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走进家里,过了一会儿,只见妈妈拿了一个包袱出来了,又往家里看了一眼,然后拢了拢头发,又用力地掸掉裤子前边跟屁股后边的尘土,又看了她们姐妹一眼。
然后妈妈转头对许婧说:“婧婧,照顾好妹妹,让爷爷一会帮多多包扎一下。”
说着妈妈提着包袱,目不斜视就往路东边走去,许多看了看妈妈离去的背影,还在大声哭泣。
这时爷爷跟奶奶听到她的哭声走了出来,爷爷把她脚上包的衣服打开,仔细看了看,突然变了脸色:“怎么这么严重,这脚趾头都掉了呀?”
说着爷爷一脸紧张,就赶紧去院子推了一辆自行车出来,爷爷把她抱到自行车前的大梁上,骑上自行车带着她就去了镇上,爷爷骑着自行车,载着她骑了四五十分钟,才到镇上卫生所。
到了卫生所,卫生所的大夫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我给你包扎好,赶紧去大医院,这个需要做手术。”
爷爷看着挤着眼睛哭泣的许多叹了一口气,去县城要四五十公里,来回骑自行车就得两三个小时,而且家里还没有钱,爷爷愁苦着一张脸,只好把她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