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沐浴,闻笙箫特地给他安排了好几个按摩的好手,让他体验全方面的Spa,李期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就像用擀面杖擀大饼,浑身上下都展开了。
经过昨日正确的按摩,李期邈第二天虽然依旧是酸痛,但比起同期来说好的不是一点点。
没看到陈强风他都下不来台阶了吗。
这样子的日子过了好几日,每次李期邈回家吃饭的时候,闻笙箫就拿起筷子要给他喂饭,在拒绝无果甚至让他生气后,李期邈就只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但,“怿纠,怿纠,军营里的一手消息,我们这个新兵营里的新兵过两天要去上泽路去操练啊。”陈强风挥舞着双手,闯了进来。
闻笙箫喂饭的手一抖,一个鸡腿就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它咕噜咕噜地滚着一圈尘土,在陈强风脚边停了下来。
“嗯?你们?”陈强风举得手忽的一顿,静,死一般的静,李期邈回过神来,将头埋在了桌子下,闻笙箫提起他的衣领,十分淡定,甚至还说教,“不要把头埋在桌子下,桌子下多脏啊,知不知道。”
李期邈脸红的像个熟透的柿子似的,闻笙箫感觉这脸都能煎个鸡蛋了,说到鸡蛋,他砸吧了下嘴,要不明天做个鸡蛋羹吧。
咳咳扯远了,既然李期邈不愿说话,闻笙箫表示那他就勉为其难地说上两句,小孩子脸皮薄,没见过大风大浪,尴尬也是难免地,他咳嗦两声,道:“你是怿纠的朋友吗?”
“哥哥好,我是陈强风,是怿纠军营里的同伴,你是怿纠的哥哥吗?”陈强风到没有顺势认领李期邈朋友的身份,毕竟还在考察期吗不是。
他挠了挠脑袋,组织好语言,他竖起大拇指,呵呵笑道:“你们关系真好。”
“那是。”闻笙箫骄傲脸,他将李期邈头上被蹭到的一点灰揪了下来,一脸嫌弃地扔到地上,对李期邈道:“你看看,就这么一下,就蹭了一点灰了,下次再藏在桌子下,晚上睡觉之前给我把头洗了。”
李期邈哎了一声,“不要哎,大大方方就好,就像这个,陈……”
“哥哥我叫陈强风。”陈强风接话道。
“陈强风小朋友说的,这可是我们关系好的表现,你这么扭扭捏捏的,倒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难不成我给你喂饭还委屈上了,我给你喂饭还不能见人了?你既然觉得羞耻,那你也不要吃饭了,就当我这几天喂狗了。”
闻笙箫越说越大声,越说越觉得心里委屈。
陈强风怕这个因为他的出现而造成的没有声音的硝烟烧到了他的头上,他赶忙也劝到:“是啊,没什么问题的,我不是和你一起训练的吗,我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妈妈给我送到床边喂给我的,你看我不是更丢人吗?多大点事啊。”
李期邈看了看有些暴怒的闻笙箫,又看向一脸哀求的陈强风,不知为何他就是一个尴尬,怎么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他先是抓住了闻笙箫想要指挥乐队的手,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的胸口:“我没有嫌弃你的喂饭,只是觉得我这么大人了,还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有些羞愧罢了。”
啊啊啊啊,他居然说出来了,淦,淦淦淦,最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陈强风,却没见到他眼中的鄙夷之色,倒有点像鼓励和欣慰。
“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那夫妻之间浓情蜜意的时候,不得互相喂饭啊。”陈强风很理所应当地摆摆手道道:“那他们也是生活不能自理喽?”
陈强风,你举的例子,真的是,好啊。
李期邈在心里默默地竖起来大拇指,下意识地觑了眼闻笙箫,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不知为何抖了一下。
“怪不得我看见母妃和父皇一起喂饭吃呢,原来是他们浓情蜜意啊。”闻笙箫得出结论,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他们故意做出这种腻腻歪歪的动作,好刺激我找个妻子呢。”
会不会其实也有催你找对象(妻子)的成分呢,李期邈和陈强风均默默地想到。
被撞见喂饭这事算是揭过了,李期邈忍着羞耻心,在外人(陈强风)面前吃下了闻笙箫喂的最后一口饭,闻笙箫的筷子一顿,问道:“陈强风弟弟,你刚才说你们要去上泽路是吧,要去几天?还会回来这边吗?”
他连续问了三个问题,陈强风均耐心地答完:“是的,具体几天我不知道,但一定会回来这边的。”
“那,去上泽路扎营就不能住家里了,陈强风弟弟,哥哥 求你办件事。”闻笙箫搁下筷子,认真且严肃地道。
陈强风感觉自己面对着就是自己的教官,他脱口而出,“是。”后又补充了句:“您请说。”
他拍拍李期邈肩膀,道:“好好照顾陈怿纠。”
“当然了。”害,就这事,“哥哥,你不说,我都会好好照顾他的,而且。”
陈强风不好意思地道:“怿纠同志很厉害的,到时候也不知是谁照顾谁了。”
“那你们就互相照顾对方。”闻笙箫顺着他的话道,又拍拍李期邈地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吃饭,饭冷了就不要再吃了,也不要因为太饿,去吭树皮。”
“我把钱都给你放在了你衣服的口袋里,你不要舍不得花。”李期邈揣着沉甸甸的银票铜板,无奈又顺从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个个包裹,就一会儿工夫,他的身上已经挂上了好几个布袋。
闻笙箫还在喋喋不休,“等到了那里,找个中间的床铺啊,最好不要靠近窗户,就不会半夜被吵到了,如果室友打呼的话,给你也带好了耳塞。”
“新兵连,要走了,将军,你看这……”那个负责这个兵营的教官硬着头皮打断道。
他见着了顶头上司,也受到了上司的死亡威胁,但纪律就是纪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闻将军,孩子只是离开了几日,很快就回来的。”
见到下属,闻笙箫就正常了起来,他严肃地昂着头,点了点头,最后又不舍地看了看李期邈,这才离开了。
两人均松了口气,教官调侃道:“你们感情真好。”
李期邈背着差不多好几十斤重的包裹,哎了一声:“这就是哥爱的沉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