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慢慢地浮现出了一层血雾,握着长枪的手突然用力一按,她忽然转身,蹲下一个扫堂腿,那位壮汉竟生生倒地,李期邈冷漠地拿着短枪这么一刺,枪头穿过那人后背,直直穿过心脏,刺到了地里,他又一拔出,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李期邈眼前的血雾更深了,她扔掉手中的短枪,抽掉了尸体上的大刀
她如切瓜一样,麻木的收割着一个一个想要杀他之人的灵魂,直到那一杆红缨擦着他的耳廓过去,血水四溅,马上之人只是淡漠垂眼,冷嗤了一声:“竟然没杀死?”那红缨枪又向他刺去。
他跑了好远,竟然跑到了那个头目面前。
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李期邈低垂着脑袋,眼睛里充斥着红色,他握紧长刀,一个回马枪,在马蹄抬起的空当,他撤于马下,直直的穿进马肚,马声嘶鸣,马身摇摇欲坠,马上之人控制着马想要踩死腹下之人,李期邈一个闪身,抽出长刀,一个翻身,直直地朝着那人头颅刺去,那人想要用红缨抵挡,她却直直挥出一把匕首,呲,长刀也至,那人不知堵住何处,渐渐停滞了呼吸,死不瞑目。
马也支撑不住膝盖一弯,跪倒在了地上。
领头之人已死,军队慢慢成了一盘散沙,李期邈如同一把不知疲倦的利剑一般,机械地地砍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头颅,等到他们丢盔卸甲,举旗投降时,李期邈的长刀距离对面就只有零点一的距离,才被同袍按了下来,那人双腿一软,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早已没了当时叫嚣的得意。
李期邈瞳孔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她晃晃脑袋,看着地面那哭爹喊娘的身影,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震惊而疑惑地道:“战争结束了?”
“嗯。”那人点点头,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还没等她再有反应,那随之而来的脱力感,让他砰的一声横躺在地面上,看着那碧空如洗的天边,闻着那浓郁的血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便是那杀了那布什的勇士?”
耳边似有人在低语,李期邈缓缓地睁开了眼,入眼便是一身银白,模糊的轮廓中勉强能够知道是个高大的男人。
见人睁开了眼,那男人凑过来道:“医师说你脱力,须得好好休息。”
“好多人都见着你单枪挑掉了那首领的头颅,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期邈目光渐渐清晰,他呆愣地看向眼前之人,约莫二三十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目光坚毅,小麦色皮肤,周正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今日阳光正好,李期邈竟有些醉了。
“嗨。”他那修长的手掌在他眼中晃了又晃。
李期邈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接话。
这人似乎看到了他的拘谨,笑着道:“你估计还不认识我,我是你们的副将,我叫齐朔,朔月的朔。”
李期邈道,“陈怿纠。”
齐朔笑着道:“你这次立了大功,那那布什的人头可抵千人,曾经是我们气的牙痒痒的存在,竟碰到了你这个不要命的,哈哈哈,两刀给人连马都穿了个对穿,你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溢美之词不胜枚举,陈怿纠静静听着,竟有些困了,她也不好当着这个比他高的长官直接睡觉,只好问道:“长官,不知您来此有何要事?”没事我就先睡了哈。
齐朔见她精神头不好的样子,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了好多无关的话,这才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地道:“因你在战场上的表现,现升你作千夫长,并赠宝马一匹,布帛二十,弓箭若干,并可选三把弓,五杆长枪。”
他一挥手,便有人抱着各种颜色的布进入了帐中,角落里不一会儿就堆积了一座小山。
“等会儿裁缝给你量了尺寸,照着你的喜好,做几件衣裳吧。”齐朔笑道,“你从我们库里挑些喜欢的,当做附加奖励,你可是做了大贡献,第二天表彰大会你可是个大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