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着壶把手，呵了一声。

六王爷脸上的肉抖了又抖，却道：“什么香风？我这里没有点香薰啊，您知道的，我点这个晚上睡不着……”

“碰。”茶壶重重的砸在地上，水花四溅，碎片散了一地，有些还擦着六王爷的脚边而过，让他差点弹跳起身，可惜他肉实在是太多了，跳不动。

“那就都不要睡了。”

他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有些怵道：“二皇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二皇子站了起来，凑到了他的面前，笑得十分温和地提起了他的衣领，将人拖至了墙角处，他甫一放手，六王爷就如同一摊烂泥一般坐在了地上，捂住喉咙，剧烈地咳嗽着，“咳咳，二皇子有话好好说，我们可是合作伙伴啊，咳咳。”

二皇子低头，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喃：“我说过的，你忘记了吗？”

声音温柔又缱绻，六王爷听在耳中却如同听到恶魔低语，他的身体抖的如同筛糠一般，跪在地上，一边如魔怔般地磕头，一边惭悔：“不敢忘，不敢忘，我等会儿就去警告下我的手下，让他们不要擅作主张……”

二皇子轻笑：“希望你真的没忘，不然，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了。”

他转身，“毕竟，杀合作伙伴什么，我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一阵衣袂飘飞之声过后，寝室里只剩下六王爷磕头的声音，他不住地磕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等磕着额头上冒出血来，他这才停止了磕头，捂着胸口，一阵后怕。

他大叫一声，声音都有些抖：“来……来人。”

便有管家过来，拱手道：“老爷。”

“去去去，让冯昌等人安分些，别惹那位爷不高兴了，他可真的会杀了我的啊。”他的声音都带了些哭腔，可见是怕急了。

管家心底大惊，马上就了然了，原来是这位爷过来警告老爷了，面上却波澜不惊，他拱手：“好的，老爷。”

说完就退下了。

六王爷捂着胸口，鼻子中充斥着刺鼻的熏香，无情冒头，捧读道：“这是我们二皇子送您的礼物，希望你能好好享受。”面无表情，平铺直叙。

说完就又离开了。

六王爷看着窗台上那堆着厚厚香灰的香炉，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他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上了朝。

受到了一众同僚的嘲讽，“哈哈哈，老刘啊，昨晚做贼去了？”

“哦哦哦，六王爷怎么可能做贼去了，估计是宿在某房的姨娘房里，战斗了一夜吧。”

“哟，这精力，老刘啊，你好好养生吧，不然万一死在了女人的肚皮里，可不好咯。”

“哈哈哈。”

……不受待见程度可见一斑。

六王爷哼了一声，不愿理他们，却在见到二皇子之后，讪讪一笑，二皇子点了点头，两人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