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什么宴笑友朋多,患难知交寡,不过是些托词,虎狼之心藏于其中,我还得笑脸受着。”李宁德拍了拍桌子,手都拍红了,他都像个没事人似的。
下人们不敢上前,管家只好上前一步道:“这阳谋我们只好先受着了,他演他的弟恭,那我们就兄友呗,不就是被他先表了忠心吗?我们虽落了下成,但也不能不表,等以后我们做事情谨慎些。”
李宁德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怔忪。
关于李宁德被软禁下来最开心的莫过于打工人李清影了,她还是个杀手呢,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事情也不得劲,就算是谨慎如她也不免有些错漏。
正好就趁着这几日的放宽,做些事情。
在烛火的映照下,淡黄色的宣纸上,墨水还未干,李清影将其提了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李清影就去见了夜魅。
“现在无情,木头以及单刀都守在二皇子的旁边,御灵去城外布施了,现在能够自由活动的有我,你,诡笑,以及梦杀,以及剩下那两个,我们无法团结的诡笑,你现在知道他有什么弱点了吗?”李清影看看夜魅,夜魅看了看她,两人都尴尬地转过脑袋。
李清影撑着脸,有些挫败地趴在桌子上,“还是不知道怎么联合他啊。”
“其实不需要联合他啊,只要不让他告密就行了。”夜魅回答道。
“怎么才能,哦,我懂了!”李清影站直身子,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微笑,“来来,咱们制定一下诡笑把柄计划。”
夜晚,是一些人的纸醉金迷,富丽堂皇的环采阁里,各色的灯光像是花儿一般绚丽。
“哎,刘公子您来了,稀客啊,最近家里母老虎管的严?”
“别说了,别说了,我趁着她回娘家的时候才有时间过来。”
“还是个妻管严啊,哈哈哈。”风韵犹存的妇人,捂着嘴角,笑的风情万种,她一挥方帕,带着点点茉莉香,飘荡在客人鼻尖,不刺鼻,意外的很清新。
客人哈哈大笑地抓住她拂过来帕子,同她寒暄些许时间,便急匆匆地去找自己的姘头了。
徐彩金捂嘴偷笑,转过头来,又像见到金子一般,对进来的客人招呼:“严公子,你又穿那件白衣了。”
诡笑退了半步,点了点头。
她哑然,一本正经地道:“还是原来的样子,没人进来。”
等严浮笑走后,后面来的人一脸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徐姐:“姐,这人谁啊,这么拽。”
徐彩金作了个嘘的手势,将他拉到一边,面上是难得的严肃:“这是个大人物,不要随便打听他,会有杀身之祸的。”
“哦哦哦。”那人捂了捂嘴,表示自己不会再问。
天字三号房,一把七弦琴正正地放在上面,两个龟奴跪着,双手举过头顶,严浮笑看了会儿,随意地点了两人,他们便退下了。
他坐在椅子前,用手拨了拨琴弦,修长的手行云流水般在琴上来回拂动,高音,低音,来回变换,慢慢汇集成一首古相思曲。
等到高潮降临,房门被敲了敲,严浮声压了一下琴弦,头也不抬地道:“进来吧。”
一阵香风袭过,一席穿着轻薄蓝衣的女子,带着珠帘面纱,轻移莲步,施施然地进来了。
严浮笑皱了皱眉:“怎么就来了一人,还有一人呢。”
“浮笑公子,来了我一个还不满意?”女人矜持一笑,眼睛眨了眨。
听到熟悉的嗓音,诡笑心中一惊,面上多了点玩世不恭地意味,他仰躺在椅子上。
笑道:“御灵,你不是去城外替二皇子布施了吗,怎么有闲工夫过来演我这个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