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门外,眼睛处有点湿润,好像从他哥哥死后,就再也没人关心他冷不冷,饿不饿了,泪水伴着饭吃进嘴里,冰凉的饭菜,却在送入口中时,被搅拌成了熨帖的温度
离开的武清影,唉,就看不得别人受苦,我可真的是慈悲为怀啊,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同样的铁盒,就着一个硬的根本咬不动的窝窝头,潦草地解决她的晚饭。
李期邈:好巧,你也吃窝窝头啊,远在军营的她隔空送来了祝福。
自从那晚之后,武清影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每次看到他都笑嘻嘻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刚开始他还没有多大回应,只是羞涩地笑笑,后来渐渐地他也能回她一句:“你好。”
食堂里,看到他去吃饭时,武清影会挥挥手:“午好啊。”
脸上是欣慰的表情,看到他又没去吃饭时,她真的很想去店里买个小面包塞到他的桌子里,又没好好吃饭。
怕被人起哄,也就不敢这么做了。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在武清影眼里是点头之交的关系维持了两年。
直到……
“你说什么,那个严浮笑无怨无故地打人,还同教员撒谎说他被你们欺负了,不得不反抗?他怎么敢的啊。”
胳膊上有淤青的男人委屈地点了点头:“他这一告状,我差点连学分都没了。”
“没想到他平时一声不吭的,倒是个奸滑的性子。”另一个男人愤愤地道:“那你就这么算了?”
“没办法喽,惹不起还躲得起,我等会儿就和教员说说,换个寝室吧。”
“可能不行,别的寝室都有人了,也不能加你一个。”另一个男人摇了摇头。
“那我就去打地铺,反正我是不想再来一次了,这分都不够我扣的。”男子气愤地道。
“你要不搜集他搞事的证据,揭露他的伪装?”另一个男人出主意。
“大哥,咱们是杀手学校,技不如人,只能承受,你真的拿出来了,估计教员还得大夸特夸他演技好,可能还得批我,说我学的不好呢。”男生生无可恋地道。
“哎,真就养蛊学校了。”两人齐齐吐了一口气。
武清影坐在第一排,听着他们的话,每一个字单独拎出来她都能听懂,但组合来,emmm,这真的是那个腼腆的,大点声都不敢的严浮笑吗,虽然表演课,她承认他学的是挺好,但心理老师不是说还有个表演型人格吗,该不会他在寝室里表演奸滑小人,误伤了那个人了吧。
严浮笑见武清影一直在看他,他腼腆地笑了笑,朝她小幅度地摆了摆手,武清影自语:“明明就是个小可爱嘛。”
可是这传言愈演愈烈,最后发展成同他一个寝室的男人都遭了殃,其中有个男生也算是众人眼中的受气包,一般不会发火,除非真的忍不了。
他抱着武清影呜呜控诉:“妹妹,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看看平时那么腼腆一人,私下来打人老狠了,这是他给我的抓痕,现在还没消呢。”
武清影看了看那长约10厘米的新鲜伤口,不得不怀疑起了严浮笑。
后来又有半夜自己睡不着挠墙,连隔壁宿舍都吵醒了,一对质,还狡辩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了,明明对着那面墙的就是他的床铺,在寝室不打扫卫生,最后是一个室友受不了,才给他打扫了什么的。
一桩桩一件件,武清影不得不信。
最后他都快毕业了,离开之时同她打招呼的时候,武清影也笑的十分僵硬,那手是一点都抬不起来了。
明明,是你将我从黑暗引向光明,最后却又给我留下一个背影,离我远去。
严浮笑猛的睁眼,脸上满是虚汗,呼吸有些急促,他下床擦了擦脸,手边那简简单单的木盒子十年如初。
“又做噩梦了吗?”
他打开了木盒子,里面全是武清影的小像,从三岁一直到现在。
原来当初那事,其实是有人扫地的时候打翻了武清影送他的那个饭盒,把他偷偷藏着的一些小心思全都丢入了垃圾桶。
当他回来,看见桌子上那被动过的痕迹,打开盒子,已经空了,同室友一问,这才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扔了:“谁知道掉在地上那些看起来就像是破烂的东西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不要的垃圾呢。”
“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找也估计找不回来了。”另一个室友还在拱火。
自那天以后,他就暗暗恨上两人,但他也不大吵大闹,只是暗自图谋,将武清影送的盒子的事情摘得干干净净。
估计连当是人都不知道怎么惹得他的呢,不是夜里吵着他们睡觉,就是各种诬陷。最后连人都打了,这人还能全身而退。
毕竟他的燕国地图实在是太长了。
也是因为出了这档事,诡笑就不敢收集李清影的各种东西了,包括但不限于,她送他的一根树叶,不小心掉在他桌子上的一缕发丝,以及一颗送给他的饴糖纸。
却苦练人物画像,终能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