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邈又揪起这人的衣领,将人提到了凳子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手舞足蹈,因激动而有些发红的脸,十分理智地道:“但这并不是你隐瞒事情真相,将无辜之人送入地狱的理由。”
你可以恋爱脑,可以要死要活,但你让别人为你的爱情陪葬,这就过分了吧。
“现在又将我们扯了进来?”
李期邈想到这一桩桩事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眯着眼睛,语气沉沉:“该不会,你是找替死鬼吧。”
沉浸在期邈是个直男,没有机会的齐朔猛地一怔,他敲了敲脑袋,自嘲一笑,果然爱情这种东西就像是毒药,连他这种时刻保持理智地人也着了道。
被李期邈这么一提醒,齐朔也回过神来,对哦,再怎么说他都是害的一个团的人失去了生命,这可不是什么一句痛失所爱可以轻飘飘揭过的哦。
而且,“我想想啊,那场战役以沈将军的死告终,是不是也可以推出,每灭杀一队倭寇,就会死一个将军?而在座的,就有两个将军呢。”齐朔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柳鸿鹄,“你是不是故意让我们找到那些倭寇,然后借刀杀人,既能完成清剿倭寇的任务,又可以使知道的人闭嘴,毕竟,陈副将若是知道我死了,可是会伤心的,对吧,怿纠。”
齐朔给期邈眨了眨眼,李期邈配合地点了点头,硬邦邦地接话道:“我会很伤心的,可能会自杀谢罪,我一个副将居然保护不了将军,是我的失职,但你的算盘可能会落空,因为我在自杀之前,我会将我的队友们全须全尾地带回去,然后怎么惩罚,我都会一一接受。”
李期邈嘴角弧度放大:“然后揭露你的罪行。”
“你!”柳鸿鹄指着李期邈大声喊道。
咔哧,“啊!”
“哎,好将军可不能轻易指着别人哦,可是不礼貌的,我给你掰回去。”李期邈看着他抱着被折断的食指,在地上翻滚的样子,嫌弃地摇了摇头:“还是将军呢,这点痛还不适应啊,真水啊。”
他又好心将他的手指掰了回去,他又哀嚎一声,她将手指竖在嘴边,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要再叫了,再有下次,你这手指就别要了。”
柳鸿鹄瞬间就止住了声音,一脸惊恐地看向李期邈。
她起身,弯下腰,以俯视的角度看向他:“虽然不知道你也是将军,为什么不怕他们找错人,不过。”
她拍了拍他的脸,摸到一手油,在他衣服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反正你也偷到了这么多时间了,早晚都得死,能活一天是一天不是?”
“你也别想威胁我们,毕竟,早在我们进来之前,我已经通知了闻将军,估计快的话,信件现在都在他手上了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轮到柳鸿鹄震惊了,虽然他并没有想要威胁这人的意思,主要是打不过,而且听说这人命硬的很,还是军营里数得上号的疯子,不管是武力值还是手段,都比不过。
当他得知来的是这人的时候,他差点睡不着觉,结果观察了他几个月,发现他这人虽有小聪明,但也就这样,不也是没发现他的目的吗?
结果,现在告诉他,她早就发现了,京城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这信送都得在路上十几天,结果她说送到了?这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忽悠他?
见他一副不信的样子,李期邈撇了撇嘴。
“别不信,我当时知道那股势力是小日子过的不错那家伙,就开始怀疑了。”虽然很激动,但小日子就小日子吧,怎么信中都没提倭寇二字,而是以那股势力为引代,不过那时候只是觉得知府有问题,就想让闻笙箫找个靠谱的钦差过来,顺便问问他们知不知道那股势力就是倭寇。
他回答了个不知,李期邈就开始怀疑了。
随着这些小日子的好打,他的怀疑更甚了,避免有啥阴谋,李期邈在发现倭寇藏在地道里的那一晚就将信封交给了邮差。
虽然有个时间差,但忽悠忽悠这人还是没啥问题的。
“这么早?怿纠,你真的是闷声干大事啊。”齐朔很捧场地拍手道。
李期邈用手按了按:“基本操作,基本操作。”
“反正,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等着朝廷的审判吧。”李期邈道。
柳鸿鹄惨然一笑:“可能没等我斩首示众,就已经死在军营里了。”
“那只能说你运气不好。”李期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反正我和齐朔都很幸运的。”
她看了看烛火,蜡烛已经融化了一半,只剩下八分之一在那边顽强地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