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捂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着。
左手却死死地攥住袖口……
一切都该结束了,他蹲下身,施舍一般看向痛苦蜷缩的男子,笑容依然圣洁:“所以,为何要蜉蝣撼树呢,搞得自己如此狼狈,真的不值得……”
他的笑意还未收回,一个明晃晃的金色小刀直直地插在了他的胸口。
他看着自己被刺破的衣服,里面没有一点血液流动,只是愣神了一刻,便抽出了那柄匕首,放在手心里把玩着,漫不经意地道:“你会觉得就这么一把金子做的匕首可以杀死我吗?真的是太天真了。”他站起身,将匕首扔在地上,优雅地碾压着,等他抬脚,地上只剩下一点金粉。
他每迈一步,金粉就落下来一分,他的拼死一击,带来的不是对方的死亡而是点缀……
李期邈保持着捂着脑子的动作,失去聚焦的瞳孔,逐渐变冷的体温,无不显示着这具柔软脆弱的身体,在这暴雨倾盆的夜里,慢慢地走向死亡。
白衣男子只是轻笑了一声,愈发觉得刚才他那不由来的恐惧只是个笑话。
什么上神,明明就是个只要一指就能杀死的凡人罢了。
他又转头看向那个试图带走孙具悌的蝼蚁二号,接下来该你了……
章三纲欲哭无泪,将军因为他的任性,而被迫闯入了这必死的漩涡之中,现在生死不知,而他们两个残的残,弱的弱,根本毫无一击之力。
在将死的当头,时间忽然变得很慢,他看着那越来越逼近他们的那个圣洁男人,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前半生时光在他脑海里打转,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心血来潮,带着他的朋友去逃训,本就少了一个将军,被他带着又没了另一个支柱,在这个非人的力量之前。
他架着将军让他不得不为他们这些人奔命,却没考虑,失败后,就是万劫不复。
他是个罪人啊!
“怎么哭了?”模糊的视线里似乎闯入了一席红色。
章三纲揉了揉眼睛,就看见他的将军揉着额头,踉跄地站了起来,红色从袖口逐渐蔓延,直到将黑色掩盖。
他站了起来,全身渗血,却像个没事人般,随意地擦去滴落在脸部的血迹。
“你,你怎么还能站起来?”白衣人平淡的面容有了一丝裂痕,指着李期邈的手指微微颤抖。
李期邈随意地一瞥,就让他双膝有种想要贴地的感觉。
他冷笑了一声:“装神弄鬼!”忽略身体的异样,反正已是强弩之末,就是一击必杀还是动两次手的问题。
他双手成爪,快速地向他面门袭来。
李期邈挑了挑眉,不退反近,以手为匕,攻势更加猛烈,完完全全舍弃了防备。
他的身上的血更多了,随着他的动作,密密麻麻洒落在了对方的衣服上,让他那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逐渐崩塌。
而他所不知的是,一滴血珠包裹着的点点金光顺着他的腰间,穿过他的储物袋,在琳琅满目的宝物之中,未有任何停留地滴落在悬浮在中央的那只金色的弓箭中。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