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晓，孩子不是小猫小狗，你可得考虑清楚。”冯司严肃地说道，他看向苏晓的肚子，不希望有孩子和他一样，出生就背着骂名。

“我知道，我们先回去吧，今天的手术是做不了。”苏晓没怀疑慕景行的话，她握紧手中的名片，脑子一团糊。

冯司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送她到家，也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

“妈妈，妈妈！”睡梦中的苏晓眉头紧皱，仿佛梦到什么不好的事，突然她猛地做起来，粗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彻底清醒过来，拿起床头的水，咕咚咕咚地喝完满满一杯水。

她做梦了，在梦里一个小男孩不停地追着她，喊她妈妈，伸手要她抱，还问她为什么不要他，是不是他不乖不听话？刚想解释，就惊醒了。

“是你吗？”苏晓摸着肚子喃喃自语，“你真的想来看看这个世界吗？哪怕不被欢迎，哪怕被骂也想来？”

等了好一会，苏晓才挪开手，骂自己傻子，它才多大，怎么会回应自己。

睡意全没，苏晓爬起来，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发呆，直到太阳升起，她才揉揉酸涩的眼睛，天亮了。

没心情做早餐，她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刚进电梯就看到一个小朋友拉着妈妈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喊：“妈妈，快快。”

“好，妈妈来了，宝贝慢点。”她的母亲紧紧盯着她，生怕她摔倒，苏晓按住电梯，等母女俩进来才松手。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年轻的妈妈红着脸道歉，抱起不停扭动的孩子，轻拍她的小屁股，“小坏蛋，一早就闹着出去玩，你就不能让我睡个懒觉。”

小女孩却咯咯咯地笑起来，电梯响起她清脆的笑声。

年轻妈妈假装生气说道：“还笑，你让姐姐等了这么久，还不和姐姐说对不起。”

小女孩扭头看向苏晓，露出一个灿烂笑容，伸手过来，嘴里喊道：“姐、姐姐，抱！”

苏晓急忙伸手接住，生怕她摔下来，一到她怀里，小女孩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对妈妈说道：“香香。”

年轻妈妈捂着脸，觉得没脸见人了，她是让女儿去道歉，不是让她去占人家便宜，她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她喜欢帅哥美女。”急忙伸手接过女儿，她怎么生了一个色批的孩子。

“没关系。”苏晓让她不要放在心上，电梯到一楼，出去前，苏晓突然问道，“你后悔生下她吗？”

“啊？”年轻妈妈先是一愣，很快又笑道，“不后悔，虽然她有时候很调皮捣蛋，也让我很丢脸，但我不后悔，比起这些，她给我带来更多的开心快乐。”

她看了一眼苏晓，“很多人刚开始都是迷茫的，但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苏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短短的一段路，她慢慢走才发现很多人带着孩子，他们的脸上或笑或气，无一例外都跟身边的孩子有关。

回到家里，苏晓摸着肚子，终于做出决定，她打电话给冯司，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开口，冯司也没问，安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