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亥时中旬,杨府内。
一个身着黑衣的汉子慌忙冲进房间,对着张晓钰拱手一礼后开口:“会长,派往皇宫的弟兄们……全死了,仅将那人引出皇宫百丈。”话一说完他便抬起头来,如铁打的汉子此刻眼中却浸满泪水。
张晓钰闻言身体一颤,瞪大的双目布满血丝,嘴唇微张似要说些什么,但终究化为苦涩吞咽下肚。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但声音却是嘶哑低沉,“去的三百人,有多少……回来了?”
黑衣汉子深吸一口气,而后说道:“回来一百六十人,其中受伤了四十三人。”
“让弟兄们都去休息吧,多叫几个郎中过来治伤。”张晓钰闻言,拍了拍汉子的肩膀叹了口气。
汉子见张晓钰神色悲伤开口说道:“壮士赴沙场,视死忽如归,会长何必忧虑?”话中坚定不移的信念令人动容。
“知晓了,你快些去休息吧,”张晓钰闻得此言心中悲痛更甚。
他又何尝不知此刻所做之事与谋反无异,若无必死之决心,那敢行必死之事。然,袍泽之情又岂能轻忘?
汉子走后,张晓钰终是站立不住瘫坐于椅子上,此刻他纵有千言万语,亦无法表达悲痛万一。
良久之后,他站起身走到门外,沿着一间间房舍缓步而行,屋外繁星依旧月牙高挂其中,只是房内床榻皆已成空。
一夜无眠,转眼便到第二日清晨。
皇宫,长乐宫内,一张足有三丈方圆的雕花木床摆放在正中,床上躺着十八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此刻她们浑身赤裸,簇拥着一个五十来岁面容阴鸷的男子沉眠。
咚咚咚~
“皇上,护国真人在御书房等您,”门外传来的尖细声音令众人惊醒。
本来面露怒容的皇帝听的此言,立刻压下心中火气,开口回道:“去告诉真人,寡人随后就来。”
“是,”门外的太监闻言转身离开。
“陛下,何事如此着急啊?”一群女子见皇帝要离开,纷纷抬起玉臂依偎在他怀里撒娇。
“哈哈哈,诸位爱妃别急,寡人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啊。”皇帝见状笑容满面,伸手在横陈玉体上来回揉捏,引得各位美人娇笑连连。
一个长相柔媚的女子从背后抱住皇帝,酥胸紧贴他的后背,而后娇滴滴的开口:“陛下,你可是一国之君,又何必如此在乎一个护国真人,让他多等一会又何妨呢?”说完还痴痴娇笑。
“混账,”但皇帝一听此话脸色大变,怒吼一声站了起来,而后抬脚将此女子踢飞两丈,重重摔落在地。
这女子落地之后,也顾不得口鼻流出的鲜血,立刻跪伏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啊,是臣妾胡言乱语,还望陛下饶臣妾一命吧。”
皇帝面色阴沉开口说道:“护国真人乃是我安南的擎天玉柱,见他就如同见寡人,谁敢对他不敬便是死罪。”
说完之后,低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妃子,再次开口:“来人,把她皮扒了送到护国殿,而后诛其九族。”
话音刚落,四个身穿玄甲、黑布蒙面的侍卫便推门而入,将趴在地上的赤裸女子架起来往外走去。
“不要、不要啊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女子惨烈的呼喊渐渐消失,但那恐怖的景象却印在所有人的心里。
皇帝看着床上抖若筛糠的十七个女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一定要谨记,若没有护国真人便不会有安南,更衣吧。”说完他便站在床上双手张开,十余名女子迅速拿过衣带为其穿上。
一盏茶后,御书房。
皇帝推开房门,此刻白须老头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茶杯细细品尝,见皇帝到来并未起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陛下请坐。”
“哈哈哈,真人好雅兴,不知真人找寡人所为何事?”皇帝闻言并无表情,直接坐到他身旁的一把椅子上问道,显然此事不止一次。
“昨夜有贼人入宫纵火,陛下这些时日多加小心,”白须老头说完便起身离开,只留下面色涨红的皇帝。
待白须老头走远后,皇帝才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色也变得愈加阴鸷。
“皇上息怒,这天下不还是您的吗?”站在门口的老太监听见声音立刻跑了进来,他已跟随皇帝数十年,故而一眼便能看出皇帝的心思。
闻得此言,皇帝脸色才稍稍缓和,“徐德,传膳吧。”
“是,陛下,送到御书房吗?”徐德躬身开口。
“去长乐宫吧,”皇帝说完便走了出去。徐德走到门外招了招手,一个小太监立刻跑了过来,徐德吩咐两句后快步跟在皇帝身后。
半盏茶后,二人已到长乐宫,桌上二十余种菜肴香气扑鼻,皇帝看着穿戴完毕的妃子们说道:“一起用膳吧。”
“谢陛下隆恩,”诸位妃子欠身一礼,而后围绕着皇帝坐下,将每一盘菜都尝过之后,便一个接一个的夹菜送到皇帝嘴边。
一炷香后早膳用完,此刻已到巳时,见时候还早皇帝开口说道:“摆驾金玉殿。”徐德闻言走到门口伸了伸手,八个太监立刻抬着銮驾跑了过来。
一盏茶后,众人已到金玉殿门前,此处正如其名,就连门槛都是一整块青玉制成。大门则是金丝楠木,上面还镶嵌着上千颗珍珠。
进到里面则更加华贵,整个地面都是青玉铺成,每条缝隙都被金丝填充。大殿左右两边的香炉也是黄金所铸,此刻正冒出缕缕青烟,令此处看起来如仙境一般。
金玉殿中央,三十八名貌美舞女站立其中,仅有几缕轻纱搭在身上,玲珑曲线暴露无疑。皇帝一进门众人尽皆欠身行礼,玉体扭动之间更加勾人心魄。
“哈哈哈,开始吧,让我看看你们练了两个月的舞。”皇帝见状哈哈大笑伸手揽过一名舞女,而后走到铺有虎皮的金丝龙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