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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自尊心

不管是出于自尊心作祟,还是出于父亲和茉莉那不清不楚的关系。总之,托尼·斯塔克给自己找到了一定要把人抢回来的理由。但,神盾局好歹也是合作伙伴关系,他不能闹得太大,总要给彼此留点面子嘛。    在位于皇后区的一处普通的民宅里,终于迎来了一直期待的尊敬客人。    “斯……斯……斯塔克先生,”刚刚结束了一场劫富济贫的彼得·帕克翻窗进屋后,就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偶像。结结巴巴半天才找到手脚节奏,可还是没有掌握好平衡,撞到了床沿,哗啦啦的掉落了一堆东西。    在混乱的衣服,学校科研作业以及收集的通缉犯档案当中,还夹杂着三位杰出的科学家照片。分别是托尼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超级士兵血清的发明者亚伯拉罕教授,还有绿巨人前美国伯克利军方科学家布鲁斯·班纳。    托尼·斯塔克坐在少年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视线扫过三位伟大的科学家,貌似不以为意的换了方向继续跷二郎腿。    其实嘛,他有点在意。“需不需要我给你签个名,哦,我好像是带了照片。”    彼得·帕克受宠若惊似的将手掌挥成了幻影,“不用不用不用,不用这么麻烦。”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合适,只能尴尬的挠挠头,果然在偶像面前,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小迷弟,手足无措。    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嘛!    托尼·斯塔克了一下嘴,“是嘛,那好吧。”他那蠢蠢欲动的手指互相扣着,这才没有情不自禁伸进怀里把自己的照片拿出来。    小蜘蛛有些兴奋地想要告诉他自己最近的成绩,“那个……斯塔克先生,你知道吗?皇后区的犯罪率下降了1%!要知道这三年来每年的犯罪率都呈上升趋势……我是说……嗯……真的谢谢你,斯塔克先生,都是你给了我机会。……那个什么时候能……”他想继续和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并肩作战。    斯塔克一副认真听孩子汇报作业的样子,努力的点点头,其实这些话根本没有往他的脑子里去,等到面前这张嘴终于停止了上下开合之后。他才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我有一个忙,需要你来帮助。”    彼得帕克扬起迷弟的脸,“是什么?斯塔克先生?!”一想到也许是和强大的敌人战斗,甚至是抵御外星人拯救地球,这个年轻的高中生便浑身激动的想要颤抖。    这应该是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们都想要同一种体验吧,英雄梦谁没做过呢?    可是斯塔克先生让他做的事儿是……    “emmmmm……您是说送快递是吗?”他认真的重复了一遍,生怕自己理解错误。    “对呀~”眼前这个和快递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的人这样说道。“会有几个快递小送出去,哎呀,最近人手不够,就麻烦你啦。主要是不太确定他们会去哪儿呢,我总不能跑空是不是。”    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斯塔克先生说出的话。就像是输入电脑里的指令一样,彼得帕克绝对不会怀疑。“好的先生,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相比前一次勇于内战的时候,托尼斯塔克似乎对这次的任务更加看重。他在小蜘蛛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有点委以重任的意思。    最后他临走的时候,在小蜘蛛还未完成的科学作业——一个能量压缩器的电路板上轻轻拨了一下。又扬起他惯有的肆意笑容,潇洒而去。    被搁置了三周的科学作业终于有了进展。小蜘蛛对自己的偶像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跪下了。这一片冒着粉红泡泡的崇拜之情中,彼得帕克忽然想起,这快递到底是送什么东西,给谁送呢?    而十万高空之上的飞行基地当中,神盾局的特工们并没有那么好过。原本以为将那个女孩抢过来,这件任务便已经完成一大半了,可没有想到的是灾难才刚刚开始。谁叫这女孩是从托尼·斯塔克的手中抢走的,他们惹了大麻烦。    于是接二连三的邮件突破神盾局的防火墙,托尼·斯塔克的脸几乎霸占了整个屏幕。“大家好啊~今天天气不错~”    “我靠,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的位置,被他追踪到了?!”    “黛西,他又来了!”    作为神盾局防火墙的制作者,黛西约翰逊额眉头都快挤成了川字。战斗力上有差距,难道在她引以为傲的黑客能力上也要被这个人压一头吗?托尼·斯塔克笑得越开心,她的脸就越沉。    重新编码防火墙,制作出一层又一层的加密代码。但很快,那张脸又出现了!不仅出现在总指挥台上,他还出现在了西蒙斯的实验室里,所有的电脑屏幕上都是斯塔克的大脸。    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走进了电视机大卖场。    已经给茉莉做过一轮检查的西蒙斯有些泄气。“看来我们目前的设备根本不够用。”普通的脑部CT无法看出她异于常人的地方。只有在血液检查上有一些收获,她竟然发现茉莉的DNA伤有一段非常特别的端粒。    正常人的端粒在完成一次染色体分裂时,便会切掉一截,当所有的端粒都被切完的时候,便不会再有分裂能力,这也就意味着寿命的终结。所以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茉莉的端粒竟然再生,这意味着她可以拥有无限的生命,这几乎就是人类史上的一大奇迹!    西蒙斯有点后悔,她刚才为了匹配数据,连入了人类DNA数据总库。神盾局必须连着网络,再加上飞行基地也必须在网络之中才可以运行,一旦失去网络支持他们将失去航线。因为平时有黛西的保驾护航,他们几乎不用担心网络带来的威胁。但今天斯塔克都快把神盾局的防护墙门槛踏烂了好嘛!    随着一声闷骚的萨克斯旋律提示音,斯塔克的脸又出现了。“这十分有趣,但也十分危险。”斯塔克当然知道长生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多么大的吸引力。只要有生命,人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无数的人为了获得长生不老而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我追踪了所有的信息流,并把它们切断,怎么样?感谢我吧~”这样就不会有人再获取到相关的信息了。    “现在小姑娘怎么样了?”托尼·斯塔克自顾自的问。    西蒙斯对斯塔克的所作所为也有点感谢。她也是之后才意识到万一被数据劫持,很有可能让这个女孩暴露在极大的危险当中。    于是她笑着说,“你可以自己去看啊。”    托尼·斯塔克对她眨了眨眼睛,“哦,没有主人的允许,我怎么能随便走动呢?”    实验室的其他人都在心里疯狂吐槽——我们也不允许你随便闯进我们的飞行基地好嘛!门槛都踏破了好嘛!    果然只是随便说说,下一秒钟他已经将自己的视频投射到白色安全屋内的透明光幕上。他看到屋内的一个角落放着一张白色皮质的床,那上面背对着他侧躺着一个女孩。    乌黑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她半个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镇静的效果在她身上要比正常人消失得更慢,也许这和她特殊的新陈代谢有关。    斯塔克这才发现,女孩身上的衣服非常有特点,那是一层淡绿色的薄纱,极具东方美感。手腕和脚腕上套着层层的金色的细环,每一个都有着不同的花纹。肥大的灯笼裤和短小的上衣有着浓郁的沙漠风情。    东方和中土两种风格在她身上完美呈现,虽然她只是背对着她,却让人不断想起那张绝美的脸。    光是静静的看着她就令人舒服,待在她的身边几乎洗去了身上所有的疲惫。托尼·斯塔克这十年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精力充沛过。今天即便是隔着屏幕,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胸膛中铿锵有力的跳动声。    忽然,那女孩醒了过来,又若有所思的半坐起身,她靠着墙壁,呆呆的望着屏幕上斯塔克的投影。    托尼·斯塔克不满足于这个女孩儿总是这样呆滞的看着自己,于是主动说话,“茉莉,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宝贝儿。你看起来不怎么……嗯,怎么说呢,和我不是很熟……”    “斯塔克?”茉莉清晰的吐出他的姓氏,然后站起身来朝屏幕走去,似乎是越来越确信一般加速了脚步。    她声音之中带着一种少怨气,似乎是在责怪又似乎是在撒娇。最后竟然猛的冲了上来要抱住他,结果一下子撞在了透明的光壁上,狠狠的摔了个跟头。看来她不光认错了人,还没分清楚虚拟还是现实。    在屏幕那一侧的托尼·斯塔克下意识的就要去扶住她,然后他恍然想起自己和茉莉还隔着几万公里的距离。    茉莉被撞了一下,反倒清醒了。她歪着头,有些生涩的说:“不是你。你……更老……”    这话说出来很伤人的,你知不知道!    斯塔克知道自己不再年轻了,可是也不至于这样被人说是老吧。他现在正是事业的巅峰期,人生也走到了一个高潮。    他是商业巨子,是复仇者联盟当中最优秀的科学家和战士。但是此时此刻,他被这个坐在地上眼圈发红的女孩子说更老的时候,突然很想打人。    正当他还要想些说些什么,网络连接中断了,他被防火墙狠狠的踢了出来。    黛西揉揉酸痛的手腕,露出胜利的笑容。    茉莉接下来要做更深一层次的脑部检测。这对于她恢复记忆是一个必要措施。显然经过测量,以她现在这种3岁的智力水平,也就能分辨出来霍华德和托尼谁更年轻。除此之外,连最基本交流都做不到。    而这种脑部检测需要在一个更加安全安静的环境之中进行。飞行基地上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幸运的是神盾局也是有家底儿的。在遍布全球的五个具有科研能力的基地中,他们选择了这个位于西伯利亚北部的一个半地下的神盾局地面基地。    这让神盾局局长科尔森想起了他在塔希提度过的日子,如果有更好的方法他也不会愿意这样做。这种方法对大脑的刺激非常有效,可痛苦也不小。尽管经过了改良……    当两根探针插入到茉莉的脑干神经时,基地外的监测雷达中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负责监控的迈克惊呼一句,“不会吧……搞什么!”    监控视频逐渐拉近,一个穿着红色战衣外面套着棉服的少年,正挥着手让他们解除瞄准自己的狙~击~枪。    经历过纽约内战的人们自然认出了这是斯塔克收入的一个小弟。好歹也算是他们同一阵线的人,自然不能伤了。于是科尔森让迈克关闭了自动狙~击~枪的程式。    “先等等看。”科尔森有预感托尼斯塔克要来抢人了。    而基地的实验室里,大脑检测已经开始。西蒙斯、菲茨以及梅站在监视窗口外,观察机器人手臂的操作,像是这种精度的工作,已经远远超越人类的极限。    第一束电流顺着探针进入大脑时,西蒙斯面前的电脑屏幕便响起了红色警报。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梅焦急地问,“怎么了?!”    “她在抗拒……”西蒙斯迅速调整了几个参数,“这样再试试。”    此时的基地外面,身穿棉服的小蜘蛛依旧动作灵敏,随着几片飘舞的雪花,彼得·帕克跳过了防御措施,到达一坨积雪伪装的基地大门处。他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然后摆出了一个敲门的姿势,“那个不好意思,有你们的快递。哎呀,我找了好几个地方,总算是找到了。”    what!谁的快递!    科尔森问迈克,“你网购了什么吗?”迈克耸耸肩,“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在网上买东西,也许是悠悠。”    当然,这都是他们之间的玩笑,他们明白,快递公司怕是斯塔克家开的。    “看来我们被追踪到了。”    与此同时,托尼·斯塔克也收到了消息,他此时此刻正坐在自家的私人飞机之上。在和小蜘蛛确认地址之后,立刻启动了钢铁铠甲向目的地飞来。    实验室内不太妙。    随着一声惊呼,西蒙斯紧急撤离了两根探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机械手臂被狂风卷着,重重地甩到了他们监视窗口玻璃上。三层厚度的防弹玻璃竟然出现了裂痕!    狂风有增无减,最后屋子里的墙壁都被刮了下来,变成了锋利的刀片,疯狂的切割着墙壁。    就连正在敲门的快递员都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伪装在基地上面的一层积雪像是发生了雪崩一样,翻滚着冒着白色浓雾砸了下来。    “快把她救出来!”梅大喊。    西蒙斯看得清楚,她通过还没有炸碎的监视器,隐约能看到在狂风之中的茉莉没有醒来,显然是他们的大脑探针触及到了她的自我防御。    “她没事,我们赶快躲起来!”所有人进入到更深一层的地下地道内,外面轰隆隆地仿佛打雷。梅知道,那是墙壁被掀翻砸在山体上的声音。    藏在地道的时间过得异常漫长,等到震动和声音都逐渐消退,梅迫不及待的推开地下通道的遮盖,急忙探头出,眼前的一切让她震惊。    哪里还有基地的样子,这一切早已和千百年的积雪一起被风吹散,露出了狰狞的地表。原本的建筑材料都变成了碎片,深深地插~入到山体的墙壁当中。小蜘蛛那一抹红色飘摇在遥远的一棵雪松上,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红点。可想而知,为了躲避方才的灾难,他到底跑了多远。    空中,令人眼熟的金红两色铠甲静静地落下。他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天神,站在始作俑者的面前。    茉莉身上的衣裙慢慢随着风平静下来。受到刺激的茉莉眼神之中,又恢复了呆滞,她更加搞不懂自己现在是谁,又是在哪里。    如果不是现场过于惨烈,她那个样子倒是有几分呆萌,甚至有点好笑。可是,托尼·斯塔克还是没由来的,有一丝心疼。他安慰自己,一定是父亲的缘故。    他解开铠甲,徒步走上废墟,在距离茉莉一步的地方停下。伸出手,“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托尼·斯塔克。霍华德·斯塔克是我的父亲。和我走好吗?我不会强迫你。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请让我保护你。”    梅知道他们这次虽然出于善心,但是却没有得到善果。她轻声喊了句,“茉莉”便没有继续说什么。    更多的话也无法打动她,现在留给茉莉的是两个选择。    小蜘蛛好奇的以最快的速度跳跃,来到托尼·斯塔克身后一百米的地方,不断张望着。    残余的白雪仍旧反射着阳光,微微有些炫目。他仿佛看到了,美丽的姑娘遇到了自己的骑士。    画面颇有点唯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远远的拍了一张照片。“如果斯塔克先生愿意签名的话,就签这张吧!”毕竟是他拍的。    茉莉盯着眼前这只手足足有十分钟,直到托尼·斯塔克坚持不住的时候,柔软温暖的小手搭在了自己的掌心。    “托尼~”茉莉轻柔地呼唤道。    托尼·斯塔克的胸中如春天解冻的溪流一样,有什么情绪从冰封之中,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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