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都被水环绕,与盘龙湖相互交织,密不可分,水路可以贯穿整座城市,”
“这样大家晚饭后,不光可以在河边散步,还可以游船赏夜色,就像我们刚刚那样。”我不禁感慨羡慕起来
“觉得呆在水边很安静。早上的太阳还是傍晚的夕阳,还是月亮光光,湖水都可以很完美地呈现。”
看见我们离岸边越发近了,我突发奇想试试划桨。
“我也要试试划船!”
我学着少倾的样子,想要演奏出‘让我们荡起双桨’,可是想象和现实差太远了,这桨划到水里异常费力气,完全不像少倾刚刚轻松容易的样子,而因为左右手力量不均,我的双桨已经开始不对称,身边的水流也掀起了漩涡,船身似乎要倒向一边。
“啊啊啊!怎么回事!”我惊呼起来。
少倾握住了我的手,“放轻松,让我来。”然后他开始控制双桨,他手掌明明是很温柔地的,可是传导到桨上的力量却足以让船回归正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手很冰,所以感觉他的手特别温热。
我抬头看着他,少倾把船稳定下来后,没有继续划桨,而是也看向了我。
我们靠得很近,我看得清他眉宇的纹路,鼻子的轮廓,嘴唇的弧度,我又忍不住观察他的耳垂,耳朵旁边的鬓角,然后,回到他的眼睛。
我猜,可能他也在像我这样观察着我,我突然有些在意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皮肤会不会不够好,这样想着,我的脸有些发热,我垂下了眼眸,咬了咬嘴唇。
“手变冷的时候,要有意识为自己灌注暖流。”说着,他让我们的手放开了桨,桨挂在了船边的特定位置,随风破浪。
他宽厚的手掌彻底包裹了我的手,温热轻柔的暖流传到我的手上。
“就像这样,知道了吗?”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头垂得更低了,耳朵红到不行。
此时此刻似乎被凝固了。
“到了,我们上岸吧。”
恍然我们已到了岸边。
“好....好。”我轻轻抽出我的双手,他坦然地放开了,我却有些不舍。
他把小船的绳子缠绕在水边的木桩,轻快地上了岸,船身依然平稳,他向我伸出手,要扶我上岸,那样子就像是舞会邀舞的姿态,稍稍欠身,温文尔雅的样子,我放心地把手交给他,然后小心地跨步上了岸,一下子有点重心不稳。
就像舞蹈刚开始那样,我要先跌进他的怀里,而此刻我确实跌进他的怀里了。
今晚的我们似乎像是磁铁,有一种神秘的引力,总是在指引着我们靠近。
我不是在阐述命运之类的东西,或许,我意识到,这是什么了,这是两个人之前自然而然的化学反应。
我们走过小径,石板铺成的路上散落着新鲜的树叶和粉嫩的花瓣,一路走过去,脚掌的踩踏,可以感觉到树叶和花的摩挲,生命的柔软鲜活过早地飘零。
走上回廊,少倾带着我往右拐,再直直地往前走,虽然屋檐每隔不远的地方挂着宫灯,但是仍感觉看不了回廊以外的景致,远远望去,宫灯如同遥远星座连缀在水上,映衬着白白淡淡的月光,我们终于在一个小小的楼阁停了下来。
我们踏上石阶,进入一楼,一楼什么都没有,右边有上楼的木楼梯,我踌躇着。
“我们上去吧”
少倾的声音浮动在我耳边,转眼便见他走上了木楼梯,暗色的木板响起了沉稳的声音,与这地方的光影很是和谐,我乖乖地跟着少倾,感受着这古老的木板。
抚着栏杆,慢慢随着楼梯幽幽回旋曲折着,手上的触感粗糙和怀旧,而却像是有生命一般。
拐上了楼,仍然是空的,应该说,这里不是密闭的房间,而像是空中楼阁长廊的交接处,少倾站在这悠长曲折的长廊中,夜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衫,夜凉如水。
夜色中,恍然就会迷失方向,往左或往右的长廊远远延伸,再曲折蜿蜒在昏暗中,楼阁照明的宫灯照不了多远的路,远处如同有灯火,却又好像没有,孤独的空虚感填充了我整个身体,我莫名地又开始颤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冷。
“深呼吸,调用你的暖流,不要让身体控制你,是你要控制身体。”
少倾的声音像是一种指引,我遵循指示让身体暖和了下来。可是依然对四周感觉很茫然。
“跟着我,不要害怕。”少倾的声音安静而有力。
“嗯。”我乖巧地应了一声,少倾轻轻笑了,宫灯摇曳的微弱光芒似乎明亮了一些。
我跟着少倾往右边的长廊走去,渐渐向昏暗走近,可是慢慢走下来才发现,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黑暗,身边似乎萦绕着微小的细碎金色光芒,像是尘埃一样细碎,却又闪烁着,弥散在四周,我闭上眼,用手揉了揉眼睛,睁开之后,发现,这些细碎光尘确切真实地存在,我伸出手想触碰这些光尘,但是它们只是漂浮着,无重量也无任何感觉,看得见,却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