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加班呀。”小橙示意了一下他抱着的笔记本电脑,“你还好吗?要先替你顶一会儿班吗?方向,我不会告诉苏舜的哦。”
小橙没有喝酒,但是也像是微醺的感觉,那是比喝酒更浓烈的熏染,他心情过分灿烂,笑意过分灿烂。
黄渺渺疑惑地看着小橙,但是鉴于自己有点晕晕的,于是点了点头,“那那,帮我看一小会儿,我很快,很快就回柜台。”
小橙另外空着的手比划了一个OK,然后走进柜台里面,自顾自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巧克力键盘的声音柔软而安静,手感一定也是非常不错的。
那是一个有点寂寞的晚上,每个人都有心事,只是有的是比较开心的,有的是比较不那么开心的。
我长期处于冷气之中,但门被推开的瞬间热风席卷着我,冰冷的身体如同被巨大的拥抱裹挟。
有时我会担心自己是否会破碎,然后世界上就没有我了。
我记得我以前粉碎过一次,但是经受高温的炙烤后,我的意识弥漫,身体融化,又再次聚合,我再次活过来了,拼凑我的灵魂的,是火焰。
它曾经是流窜在我晶莹身体里的闪耀光束,它让我看起来流光溢彩。
火焰清理着这个世界,让一切化为灰烬,但是经受的住的话,你就能重生,尽管我还是一个风铃,但是我却又不是从前那个风铃,但我依然还是一个风铃。
有些事情变了,有些事情仍然没变。
改变是否有意义呢?
历经这一遭,我曾以为那些被燃烧的日与夜是煎熬得无法度过的,尤其是身体即将融化的那时,我想着算了吧,结束吧,就这样消失吧,最大的敌人是当下的情绪。
过去了之后,又觉得当下的煎熬不过虚无缥缈的,此刻描绘得轻描淡写的。
我也有想要做的东西,于是我愿意承受这一切,只是当我变成新的我,我不过依然是悬挂着的,随风拨动心弦的风铃。
无论是许久许久以前,我被悬挂在梦幻流光院的屋檐下,看着满院流光溢彩;
还是很久很久以后,在摩登便利店门前,充当着提示店员的门铃,为深夜的店员带来一点陪伴。
我依然还是那个样子,改变是有意义的吗?
还是最后一切都不曾改变呢?
但我不开心的部分多了许多许多,我变得暗淡许多,像是普通的玻璃一样,我仍能反射好看的灯光,仍能发出让人沉思的铃声。
只是,我不懂得了,我一开始为什么是一只风铃,为什么后来仍然是一只风铃呢?
圣诞的时候,黄渺渺很喜欢放《铃儿响叮当》这首歌,然后布置圣诞树,布置挂饰,布置圣诞风格的商品。
那圣诞树上挂满了礼物,还有金黄色的小小铃铛,我知道那是塑料,也知道它不会被风撞响,可是为它而撰写的歌却那么欢快动人。
“葵月,你是在等谁吗?”黄渺渺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嗯。”微醺的葵月侧头看着黄渺渺。
“你望着外面街道的样子,怎么说呢?”黄渺渺捋了一下头发,把碎发收到耳后,“像是在期待什么,就像那种老土剧情片那样,会不会就出现你想要见的人呢。”
葵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望向了窗口,店里的BGM开始播放起《好久不见》。
你会不会突然的出现,在街角的便利店呢?
而我又该,以怎样的姿态和对白去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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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皮鬼我一向看书看故事爱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不喜欢从哪里突然开始,但是也有个无聊的占卜习惯,合上书,心里想着什么,然后随意翻开一页,然后看看第一眼看到哪一段,便随着当下的心情和心意去曲解或者辩解。
二零二零年六月三十日,我大概翻开了日记的一半,一眼落到了:
“我一开始想记录下一些开心的事情,去哄大多数人开心,可是却发现是那么地勉强自己,显然的我并不开心。并不开心的人对开心的场景并不熟悉熟练,那呈现的氛围扭曲极了。如果记日记让我明白了什么,那大概就是,请诚实面对自己吧。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已了,遇到爱听我讲话的人也好,遇到讨厌我讲话的人也好,我还是我,并不会因为你的喜欢或讨厌而有什么变化。我本来就是这样。”
以前爱看电视,觉得‘广告之后,精彩继续!’这句话挺有意思。
在此做个小段落的暂别语也不错。
但是自认为这场深夜剧并不精彩,况且人生有些时机是那么恰巧,七月一日到来之后,很多新变化发生了。
广告之后,到底要怎样继续?那只有睡醒才知道了。
此致。
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