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召见了我,在退朝之后,我上了上书房,跪在他下面,头顶着地,不想抬起。
他问我:“你可知罪?”
我想了半天,没什麽罪好知的,但想了想他既然问了这话肯定是要按我罪的,何不遂了他的心意,他要什麽我什麽时候不给过他了的?
“臣知罪。”我道。
“呵呵。”他冷笑,笑得不对劲,但我也实在管不了太多了,我也只有这条命,也只给得起他这条命,别的东西也给不起了。
“你倒给朕说说,你知的什麽罪?”他冷然的声音响起,不昔往日的温柔。
我想了想,要把自己安何罪名。妖媚惑主?这不成,这皇帝早就不召我安寝了,哪去惑?功高盖主?这像笑话,谁不知现在我华诚然就是挂着相爷的虚名,恐怕连城头的那乞丐也未必放我在眼里。贪赃枉法?这也不对,我华家世代也是有家底的人,不过这些年尽管有权力高涨的时候但钱财那都是哗哗地流出去从来没进来过,他这皇帝应该比我清楚,相爷府里最贵的恐怕就只剩他送给我的那几套文房宝物了。
想来想去,也只剩叛国通贼这罪名了,我在心底叹了气,说:“臣知罪,不该与逆贼通叛,请皇上治罪。”
他是下了狠心了,不依得了他,往后还有得折腾,就遂了他吧,这朝廷上下,后宫内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够他烦的了,我没必要再给他添堵。
“砰”一声,有茶杯砸在了我身边,碎片飞射到了我脸上,划了道口子,短短的疼痛让我给忽略不计了。
“好,好…….”上面的人在咬牙切齿,却还带着笑说:“华诚然,你这罪可认得真快。”
“臣只想保全个全尸,还望皇上成全。”我很诚实地说出我的愿望,我爹死得早,但家里还有个老娘,尽管远在千里之外无人知晓,但如果有天她得知我死无全尸怕是会难受得不行。
“押下天牢。”他吼着。
外面有侍卫拖了我下去,我头没抬,不忍看他,倒也不为别的,只是怕…难堪,万般爱过的人不爱你,世上没比这更难堪的事情了。
天牢里不怎么好,潮湿潮湿的,我背疼得很,早年落下的病根,平时养尊处优地没显现出来,这牢里没呆几天,硬是疼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