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月上柳梢头,宁知看了看时间,快到了晚上十二点,她可能今天不会出来了,那就等到明天。
巷子口有石凳子,宁知坐在那里,一直等着。
漆黑的巷子忽然走过两个人,容温熙拉着冯易,手久久舍不得分开,今天来见家长了,可冯易地方太小,睡不下,没办法,容温熙只能先回去了。
“那我就走了,你不要送了,太黑了很危险。”
容温熙拉着男朋友的手,摇摇晃晃的,冯易笑道。
“好了,知道了你先回去,晚安。”
“晚安。”
上了车,容温熙亲了亲冯易的额头,然后在男朋友的目送中,开车离开。
她打开了路灯,毕竟巷子里面很黑路也窄,等到巷子里口的时候,灯光照射到大路边有个纤长的影子,容温熙吓了一大跳。
“卧槽,怎么回事,哪来的人?”
等看到那张苍白消瘦的脸,她的眉目忽然又沉下来,重新开着车离开,不想和那人说一句话。
可惜不行,宁知挡住了车道,两个人对峙着,容温熙下了车。
“您这是做什么呢?光天化日的学老头碰瓷呢?”
“阿辞在哪里?”
几个小时滴水未进,宁知的声音微微沙哑,却透着一股坚定。
容温熙忽然变得有些不耐烦。
“哟,您这是搞什么马后炮呢?当初小辞出车祸找不到你人,你一次都没来瞧过人,现在来装什么深情呢?”
宁知蹙眉,听出她口中的责怪,她并不是不想去看,只是当时自身也难保,不过她现在只想知道容温辞到底人在哪儿。
“告诉我,阿辞在哪里?”
“小辞现在挺好的,你能别去纠缠他了吗?要不是你,小辞他也不能……算了,我只想告诉你的是,小辞现在的生活很好,而且已经……而且已经完全放下你了,他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你别去找他了。”
容温熙似乎不想和她多说,她看到宁知就想到那天自己弟弟躺在血泊中,生死未知的样子,现在还能平心静气的和她说两句话,已经算得上客气了。
“让他亲口来和我说,不然我不相信,求你了,告诉我,阿辞在哪里。”
宁知祈求的看着她,容温熙则是眼神复杂,她自然也看到了宁知眼里的焦急和真挚,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过想到容温辞,还是没有透露出口,她不想让自己弟弟再受到伤害了。
“你放弃吧,我不会告诉你小辞的消息的,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过得很好,我以小辞二姐的身份请求你,不要再去打扰他了,他现在很开心,早就已经放下了,你们分开,对他更好,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告诉你他的消息的,我走了。”
容温熙面无表情的说完,就上了车,驱车离开,这下宁知没有阻拦,她很顺利的开走了。
看着离开的车子背影,宁知站在路灯下面,久久未动。
凌晨,宁知全是疲惫的打开门,发觉客厅的灯还亮着,纪淮深和宁渊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看到宁知进来,赶紧上前问候,道。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吃饭了吗?怎么很累的样子?”
宁知努力撑起眼皮,沙哑的喊出一声“父亲”,随即昏过去。
纪淮深和宁渊赶紧揽住宁知,伸手一摸她的额头,宁知发烧了。
这场病来的气势汹汹,宁知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她的身体本来就才刚恢复好,回国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奔波,也没有按时吃饭和规律的作息,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