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咚咚一跳,整个人瞬间就僵硬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小的一转眼竟然就能这么碰到。
叶景澜就这么站在电梯门口,同样是迫人的气质和身高,着装的颜色比宋闻璟却是显得更是出挑一些,也衬托着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纨绔少爷气度。
只是,这一刻,这个少爷的头顶正浮着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还伴随着一丝丝绿色的光芒,他阴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电梯里两个姿势暧昧的男女,眸底深处投射出来的都是嗖嗖的利箭。
年栀下意识地蹙眉,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找了他一上午没有见到人,一到下午,竟然都见着了,还是这种尴尬让人发指的程度。
她抿了抿唇,伸手挣扎了一下,就推开了宋闻璟。
倒不是心虚,其实也没什么好心虚的,要说这段婚姻也不过就是名存实亡。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她就算真的有别的男人,其实也不能说对不起他吧?
何况,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对不起。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她想着要离婚,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
一时间,两人站在电梯里,一人杵在电梯门口,谁都没有动弹,年栀站了30秒,就觉得这样一直大眼瞪小眼的,真是有够无聊。皱着秀眉就准备走出电梯。
一只脚刚刚迈出电梯口,原本一动不动的叶景澜迅速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凌厉的视线却是看着电梯里沉稳如山的宋闻璟,他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年栀,这个,就是你的理由?”
年栀皱眉,有些不太理解叶景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到他拽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太大,让她觉得疼,她想要甩开,挣扎,甩不开,她抬起头来,面色冷冷地看着叶景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放手!”
“怎么?在这个男人面前,你就这么怕我和你接触?”
叶景澜眼神危险地靠近年栀,冷然的气息逼近她,冷笑一声,“年栀,你胆子倒是挺大的,还真真的有这么迫不及待?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和我提什么离婚,就是为和这个男人厮混?”
年栀气得肝疼,虽然她和宋闻璟刚刚的行为,的确是很容易让人误会,而且她们之间也确实是存在一些不可告人的过往,可是她是真的一直都在抗拒着,只是因为过不起自己的良知,道德。
可是他呢?
他同样不是在外面也有女人?别说自己有多清白,她不清白,他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大家都不是清白的人,可是至少她会觉得愧疚,他做了什么?
让别的女人怀孕,现在还是一脸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样子,他到底是凭什么?
丈夫的权利,难道就是这样的?
年栀面色一凛,咬着牙,一把甩开了叶景澜的手。
因为力道太大,甩开的时候,修剪过的指甲不小心划过了叶景澜的脸颊,她明显是感觉到了一阵温热的触感,自己也跟着一个踉跄,膝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导致人有些失衡,整个人往后一仰,一手下意识地扶着电梯门,这才勉强稳住。
一抬头,只见叶景澜的右边脸上已经有一条长长的划痕,而眼前的男人,脸色更阴沉了,眼底有着滔天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他伸出拇指抚过自己的被抓伤的脸颊,垂眸一看,竟然还带着血丝,他的脸黑的就像是锅底,抬起脚步,朝着年栀靠近。
年栀的心跳漏了一拍,叶景澜这人有时候也像是个疯子,做出的事情让人无法接受,她刚刚不小心又让他破了相,他必定会大发雷霆。
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只大掌不急不缓地按在了她的腰部。
宋闻璟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这个时候才上前扶住了年栀,叶景澜蹙眉,看向眼前的男人,宋闻璟十分自然地挡在了年栀的面前。
两个男人顿时面对面,四周围都是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势,在空气中交缠相斗。
而年栀就被宋闻璟护在身后,高大的身躯正好可以挡住眼前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年栀的心头猛一跳,有一股暖流,夹带着复杂难辨的情绪,不能自控地涌上来,渗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不能否认,这一刻,心底有一种太过柔软的东西划过,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下雨,而她此刻就站在一把最大的雨伞之下,替她遮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可是,这份安全感来的太过强烈,不是时候,所以,更多的是,害怕。
她身体动了动,宋闻璟扣着她细腰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分明就是在提醒着她,让她不要再乱动。
年栀咬唇,一时有些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