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彬贤这个人,出了名是贪财好.色,偏偏他做的一切,从来不留下什么把柄,你娶了枫梯,甩了我母亲,也是因为枫彬贤的身份吧?你早在20几年前你就知道,他一定会走上C市政.界高位,所以你早就已经看到了你自己的未来。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是自己做过的事情,必定会留下痕迹,你以为那么多年来,你帮枫彬贤处理过的烂摊子,就真的没有人知道?”
叶凌军的脸色已经很糟糕,他呼吸有些急促,却依旧是勉强维持着基本的镇定,“……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人死了,有些证据,却会自己跳出来。”宋闻璟神秘一笑,锋锐的眸子里,折射出的光,让叶凌军更是不稳,“7年前,枫彬贤当上了C市的市.委.书.记,不过可能有一件事情,C市还真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也就是7年前,现在的市一医院,出了一件事,虽然一直都被人嗯隐瞒着,不过埋得在深的秘密,也会在风吹雨淋之下,慢慢的浮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你肯定知道,当年出了什么事吧?”
叶凌军整个人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宋闻璟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多余情绪,只是心里,却也同时有情绪在翻滚,看来,他真的是押对宝。
之前他只是怀疑,苏君衍提到7年前换的资料的时候,他同一时间想到的是枫彬贤7年前上任,他怀疑过叶凌军,但是毕竟只是怀疑,而现在,光是一提到7年前,叶凌军的脸色已经如此难看,他更确定了。
“那医院的院长,2年前退休了,之后患病去世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但是我还是多了一份心眼,让人去查了查,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姓张,还是当年亲自帮枫梯接生过的医生,后来因为和你的关系匪浅,渐渐爬上了高位,他在任的那些年里,一直也当了你的主治医生,他的退休年纪应该是在5年前,却是被延迟了3年之久,肯定也少不了你的帮忙。”
“……哦,我想起还有一件最关键的事情——5年前枫彬贤的死,他好像也是他的主治医生,看来这个去世的张院长,关系,倒是真的挺复杂。”
宋闻璟勾了勾唇,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沙发边缘,缓缓抬起眼帘,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入扣的压迫,“——你说,我知道的,是不是只有这么一点点?还是……更多,你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隐瞒起来的秘密?或者这么说吧,你找几个人来在警察面前诬陷我,想要让我进去,那么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他拢了拢衣领,姿态慵懒地站起身来,“我要和你说的,大概就是这些,其实我的个性很多方面的确是有点像你,比如说,偶尔我也会为了自保,不折手段,再比如说,为了想要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人,我更是会六亲不认,当然我和你还是有区别的,那就在于,你看重地是权势,而我看中的,是感情。不过呢,我这个人的确是不服输,这点你还真是说对了,明天就要开庭了,要是真没有办法的话,我倒是会尝试一下,破罐子破摔。你这一辈子,生下了我来,却从来没有对我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没准我们两个人,还真能够在同一个监狱里面,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父子深情’。”
宋闻璟说完,哼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叶凌军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这种威胁只说一半的感觉,其实对于那个被威胁的人来说,才是最可怕的,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心里惴惴不安的,只想着这个问题。
7年前的事情……怎么可能被他知道?
那件事情,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怎么会那么毫无预兆的,就让他给知道了?
…………
叶凌军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一整晚都是反反复复,根本就无法入眠,他一直想着宋闻璟说的那些话,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还是拿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
“……计划有所改变,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不要再问……我知道,牺牲是难免的,你告诉他,我不会亏待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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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栀将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正好看到家里的钟点佣人进来,手中是整理好的一大堆男士衬衣,差不多已经是换季的时候了,所以好多衣服都要整理一下,年栀以前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是帮男人整理他的衣服。
她上前,将阿姨手中的衣服接过来,“这些让我来整理吧。”
阿姨笑盈盈的摇头,“我来吧,先生说了,不让太太干这种事情。”
“又不是多大的事。”年栀将衣服放在了衣帽间里,一件一件挂起来,低声说:“帮他整理衣服而已,我也是闲着没事干,阿姨,你去厨房看一下,我刚刚煲了汤,你帮我看下火候。”
她都这么说了,阿姨也不好多说什么,“唉”了一声,就跑去了厨房。
年栀见钟点工离开了房间,她这才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放在了其中的一件衬衣口袋里,手指缓缓往下,正好摸到了袖口处,她意外的发现,这件衬衣的袖扣少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