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长看着司车道“酆司车,目前不太确定,也有可能是卷水河,假如真是湮屮河,不可能就这点水流。不知道龙王是何意?”
酆收司车,指着远方怒道“这都看不到尽头了,还小吗!你们马上给我查清楚!我就在这里等着!龙王只管突袭风州,他路都不识,你是探路官,你去问他??”
图长不悦道“要查你自己趟水去查,我的人没这个时间,还要画山林图!!”
斥候长忙劝解道“大家都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要不是向导死了,我们不会走错路的。”
“什么!!!向导死了!!!怎么回事。”酆司车大怒,责问道。
“已经上报了,龙王正昏迷,那些将军们根本不当事,都走到这了,剩下的摸索着走,能走出去。无非多花几天,问题不大。”斥候长说道。
“这还不大!出了事谁都担不起!!”酆收怒道。
“酆鸟车,差不多行了,别搁我面前撞柱!向导死都死了,难道不往前走了吗!没有向导也要攻入风州!我的人已经再次上报了,你要想帮忙,赶紧去报知龙王,先往后撤一点点,以防万一,也别听那个老图官,咋呼,他岁数大了,怕死。”斥候长说道,真诚的看着酆收。
酆司车,无奈的带着随从,急忙跑了起来,他回头大喊道“确定不是湮屮河吗!!”
图长忙道“这个真不好说!”
斥候长推开图长喊道“肯定不是湮屮河,去吧!”
图长担心道“这个真的不确定,还是再去探探路吧。”
斥候长怒道“啰嗦甚么,你们就是画几个破地图,刻个标记,我的人跑断腿!要探你自己去!”说完他对着手下喊道“弟兄们,撤回断崖休息!!”
众斥候一片欢呼,斥候长又对着图官们喊道“你们也撤吧,今天肯定扎营,待到明日再去寻路。水流散了这么大,能有什么大水!!”
众图官纷纷高兴的答应着,三三两两的往回溜达。
图长,忧心的看着远方,一片水茫茫,他忙坐下再次查看手里的地图,突然远处的老图官,把皮甲脱了,帽子也扔了,撒腿就跑,这把老骨头竟然不慢,不一会就超过了酆司车。众人还在嘲笑这个老东西疯了,斥候长几步上前,拽起图官长,恐惧的低声道“那是什么玩意?”
远方一道微白出现,似乎正急急赶过来,图长定睛看去,瞪大了眼“水!是水......没错!快看!!大水来了!!!”他大喊起来。
斥候长撒腿就跑,没跑多远回身喊道“快踏马跑啊!还看什么!!”。
众人纷纷叫嚷,连窜带蹦猛跑。
水流远方,大群的低等恐龙拼命逃跑,他们趟着水,跑不起来,脚下一滑,栽倒下去,呛了满脑袋水,挣扎起来,接着逃命,远方巨大的水浪滚滚而来。数千只滑行兽,在大树间飞窜,飞的急眼的扑了空,直接砸进水里,挣扎着,被跑来的矮树龙,一脚踢开,森林树顶上的小翼龙纷纷振翅飞起,它们鸣叫着,不断聚集起来,几只老翼龙领着它们飞逃。从高空望下去,一望无际的河水在森林里肆意横流,森林远方几十个巨大的陷坑,直径足有七八里,散布着,森林北部边缘,两座高山已经塌陷,断口处的石壁透着吓人的惨白,大量小型翼龙和翅龙在那里扑楞楞的急飞逃命。
远方,几处山火熊熊烧起,黑烟直冲上天,染的蓝天上的白云都好像脏了许多,山脊上,无数巨大的巨风龙族兵营里,一团混乱,沉重的鼓声正隐隐响起。
......
......
“龙王!不好了,湮屮河漫道,向这里冲来,快撤!快撤!”老襾官叫道,身后站着气喘吁吁的精壮斥候,远处酆司车的贴身侍卫,已经累的躺在地上,吐着白沫,下医殷觉正急救。
“怎么可能?湮屮河不在这个方向!”扈克能忙道。
“向导!向导遇难,走错路了,又加地震,快撤吧!”老襾官催促着。
扈节汜顶着巨大的药包,头上的疼痛依然没有减轻“小小的湮屮河,焉能挡住本王,光显,你去伐木造船,纠上行你去督造浮桥,扈耶,你去扎筏子,都给我动起来!今日就要穿过湮屮河!就是趟也要给我趟过去,直捣风州!”龙王,老辣的指挥着,他的年轻亲信们一片激昂欢呼。
正得意间,大地又是一阵晃动,突然远方断崖上数千名士兵,疯了一般,大叫着往下跳,虽说三丈不算太高,但下面沾满了兵卒,他们躲闪不及,不少人被砸中,痛透心窝。叫喊和混乱瞬间撒开,整条断崖上尽是如此。
众人看的发懵,扈节汜大怒正要责骂,轰隆一声巨大的水响,一个浪头从断崖上飞过来,里面还卷着几个人,掀起四五丈高,重重拍下断崖。尖叫哀嚎陡然窜起,士兵们轰的散不开,堵在一起,踩踏着,根本跑不动,缓缓前进的行军队伍反应不过来,还在傻楞楞的伸着脖子看。
老襾官急冲过来,叫喊“保护龙王!!撤退!快撤退!!!”
他顾不得拿佩剑,三步并做一步,拽起扈节汜撒腿就跑,众人反应过来,忙跟着跑了起来,扈克能为首的中年将军们,纷纷跑向士兵,指挥紧急撤退。
“别乱!别乱!往回跑!!跟上龙王!快保护龙王去中军!快快快!!”
“不要瞎跑,小心暗坑!!”
“快去通知中军都督,后撤,后撤!!”
“座骑!!快快快!!”
七八个传令兵,在慌乱里死命拉着,惊了的速龙座骑,甩着脑袋挣扎,传令兵们,死拽着缰绳和鞍桥往上爬。有两个好不容易爬上去,座骑猛的被冲来的兵卒惊的跳起,把传令兵狠狠甩了下来,速龙坐骑趁机逃走,一路踢倒无数兵士。三个传令兵爬上座骑,死命抽打,叫嚷着轰开人群,向着后方奔跑起来。
几千架辎重车,数万行军帐篷,驽龙群,锅灶,软毡,器械,盔甲,兵器散落一地,人群疯狂逃命,不少人被撞倒,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冲上来的人群踩过去,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几十个侍卫抽刀,层层包裹着龙王和老襾官,奔逃。他们不断踢开慌乱的军卒,挥舞长刀,呵斥着。龙王的亲信们,紧随其后。
远方,受惊的辇龙,拉着空车逃窜,精美的辇车,撞在大树上,变的破破烂烂,御手在后面追着大喊。五头高大的翼龙座骑,扑楞着大翅膀,撞来撞去总是飞不起来,这里的树太密。秘密训练的中洲翼龙御们,完全傻眼了,他们,死死抓着鞍桥,恐惧的看着崩散的行军队伍,大量士兵还在伸头望,就被什长们踢打着后撤。
......
......
断崖上,又是轰隆水响,更大的水浪拍了下来,无数士兵被大水冲开,数不尽的兵卒,从断崖上没命的往下跳。他们大多是斥候和前哨部队的人,身形矫健,极度灵活。
斥候长,喘着粗气,拼命跑,大喊“快跑!快跑!大水来了。”
不少士兵吓得摔倒,连滚带爬的窜起来,两个斥候拽着图长,死命奔逃。左侧八百步外,一股水流蹦
起,卷成巨浪拍下来,不少本就歪斜的大树直接被拍倒。右侧远处几股水流正漫过来。
“沿着高岗子跑!快快快!!”斥候长赶着众人逃跑,他已经看到远处的断崖了,那里一片混乱,不少士兵挤在那里往下跳。
斥候长,听到后方巨大的水响,猛回头,一股水浪在他头上飞过,啪的拍了下来,砸的众人纷纷倒地,斥候长的耳朵嗡嗡作响,急忙甩头擦掉脸上的水,爬起来没跑两步,枯通滑倒,身后传来哭喊声,斥候长顾不得回头,爬起来就跑,一个影子刷的飞过,咣的刮蹭,斥候长摔出去十多步,大怒爬起来,张大嘴,五六只矫捷的小穿林龙快速疾驰,斥候长,忘记了骂,闭上嘴,后怕起来,要是撞上必死无疑。
斥候长,忙又猛跑起来,远处一条淡黑色的大鱼,足有两三尺,甚是肥美,正在地上蹦,是刚才的水浪卷过来的,斥候长,边跑边着急,正捉摸着怎么办,突然前方斜刺里窜来个士兵,提着长枪大步接近,猛的刺出,稳稳挑起,拿个钩子麻利的勾住鱼鳃,扛起那条挣扎的大鱼,望前跑了。
斥候长大骂道“命都没了!还踏马贪条鱼!!!给我扔了!”
正说着,脚下一冲,咵的砸进水洼里,浑浊的水流,溅了满身泥,斥候长,忙爬起来躲开水洼,猛跑,突然前方的那个扛鱼士兵猛转弯,斜着奔跑,远方黑压压的士兵拥堵着,无数贲尉,天屯,左庶们,阻挡着大喊“散开!散开!下面堵死了!!跳下去没用。”
什长们驱赶着同伴,向左右寻路,往人少的断崖跳。
斥候长身后,水茫茫的远方,巨大的水声,卷着无数大浪,冲了过来,两人高的水流突然出现,碾压着冲过大树们,追着低等恐龙群的腚儿,拍来,大大小小的恐龙,疯一般逃命,不少被挤的撞到树上,直接撞死了,偶尔有三五只小型翼龙,翻滚着乱飞,他们来不及往上扑楞,就被水浪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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