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眼,看到了我的脸,
我的右眼,看到了我的脸,
并且!左眼和右眼!对视了!!
却不是照镜子。
我踏马!该死的裂魂兽!
我死死瞪着,该死的铁枷,这不是醉酒,是裂魂,我最讨厌的裂魂,混账成祸,违反神界禁令,饲养的妖兽,邪门的很,该死的善德星主,忽悠我去参观,我当场栽了,善德星主带着我的七十个星系,签约成祸阵营,正式背叛了我。
我记得这种感觉,自己被无限延展开,就像一张薄脆的白纸,咔!对折!这只是开始。
果不其然,踏马的,我的左眼看到了,我的右眼和我的左眼正在震惊对视,我的脸,三张脸,彼此折射,这种可怕的感觉蔓延全身,我感觉自己在极速坠落,无尽的虚空,对折再对折,无限飞速对折,瞬间,我就被对折成了亿万个纵横交错的我,浓烈的酒,可怕的呕吐,我呃的低吼,亿万枷锁,逐一枷着我,我的脖子火辣辣的疼。
我不知道,裂魂什么时候开始,但快了,很快,我的神力,多少抵抗了一些,我比他们都能抗,我咬牙忍耐。
惨叫,窜起来,
他们全跌倒了,正哀嚎惨叫,毫无保留,他们的裂魂,已经开始。
这伙狗东西,是三伙人,临时扎堆的,可能是四伙,很复杂,我咬牙忍耐。冷冷看着他们。
无序星人,无钿,
神农星盟,姜崽万,我的死敌,姜牢,
秒针的三个四世孙小崽子,墨夏,墨三九,梦仙子,
巨蛇族人,蛇巨能,
铁墟机器人头领,扁担,
水离机器人,九毛二分八,十二块五,
水离族人,离姝,水离原,
神龙族人,寻无味。
寻滋,字无味,该死的神龙族人,我的债主,我记起来了,神座大滋当铺掌柜,我伪造了一件上古古董,卖给了他,一个小龙神当年使用过的,猛虎大口造型的三腿儿精美青铜大夜壶。
他是怎么识破的,我不清楚,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黑吃黑。
我的处境很不妙,他们不可怕,可怕的是裂魂。
显神272年,夏,六月初二,闹鬼的荒原,时空异常地,鬼原,下午四点四十五分零七秒,八秒,九秒,十秒……
……
……
我死死对抗着……
呲啦!!
一声清脆!撕裂灵魂。
从思想,精神,意志,身体,感知,从里到外,被撕开,这只是开始,可怕的撕裂声,听的清清楚楚。
呲啦!呲啦!
该死的妖兽,必然享受其中。
自从纸,被发明出来以后,人们养成了一个恶习,爱撕纸,那种撕裂的快感,饲养了妖兽裂魂。
神界合同,多有纠纷,多有陷阱,撕毁是为常事,无意间,生出背信之妖,邪兽裂魂,而后泛滥成灾。
最初,被一辈子信守承诺的头部大直,大天神有灵苦,发现,并立马上报神界大朝会,成祸,抢在神晃之前,高价收购,垄断饲养,本身她违约最多,裂魂妖兽们天然的亲近她,而后她控制裂魂,大肆蛊惑宇宙的星主们,封地的争端,越演越烈,撕破面皮,成为一场庞大的轰轰烈烈的背信运动,无数星主带着自己的行星在天神间反复签约,撕毁合同,叛逃,再签约。
直到无数大裂魂兽,凝聚成大裂魂妖王,妖王袭击了神界第一智慧高地,玲珑子,神界才严打,勒令成祸消灭所有裂魂妖兽。
成祸,要求神界出杀灭费,坐地起价,要一百亿两黄金。最后有灵苦代表神界砍价,以六万两黄金成交,就知道效果怎么样。
该死的成祸,边抓边放,把无数猎魂兽,撒向众神的封地星域,撺掇星主们造反。
在我的封地星域,投放了至少四个点数,一个点数就是三千头大妖兽,我还要花重金请她清理。她拿了钱,暗中分割我的封地,我无力拒止,我被大裂魂妖王,连续两年,撕裂魂灵。
起初我没有察觉,只是觉得可能是太劳累了,准备向神界申请一笔,过劳补偿款,再好好休个长假,成祸积极帮我,现在想来,贼成祸,狡猾至极。
成祸,忽悠我说,一个是劳累过度,一个是喝酒闹的,假模假样劝我戒酒,我当时还觉得她是个好东西。
有灵无疾给我确诊了,暗示我,是某些外力因素导致的,可以考虑某些妖兽的袭击,并反复刻意提到成祸和裂魂妖王,我气炸了。
成祸死不认账,我去找有灵苦,匿名揭发成祸,在神界工程中造假,大量使用超标建材,搞豆腐渣,并且克扣下层建造苦力们的工资,然后把我的确诊单给他看,重申我的症状与玲珑子一模一样。
有灵苦震怒,严厉谴责成祸,成祸,签下永不偷偷率先对神界使用裂魂兽最终版保证书。
只交了二百五十两罚金了事,我再一次气炸,这是对我的严重挑衅,也是对有灵苦的严重戏弄,该死的有灵苦说,先把黄金拿到手,后期咱再进行二次追责,说什么为我好,别不知好歹,我去他乃乃个卷!我掀了桌子。
当然了,在他的府上,我没沾到便宜,他的狗腿子们围殴了我,把我扔到大街上,叫嚣见一次打一次。我真不该喝酒,假如少喝一点,都将是另外一种结果。
痛苦的记忆,悔恨,愤怒,炸裂,撕裂的声音,透射心肺。
亿万炸,撕裂的炸,炸上炸,撕上撕,我感到要完。
可怕的裂魂。
我跪着,铁枷枷着我,我磕在荒地里,该死小崽子,秒针的后代,我不敢相信,我真不该把秒针托付给伯言,我低估了贼小乙,糊涂的伯言,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怎么能带好秒针,我自食恶果,我震怒,怒到想哭。
惨叫哀嚎,充斥着耳朵,我不一样,我想喊,但醉意太大,喊不出来,吐也没得吐了,都是酸水,撕裂,无限的撕裂,撕碎了我,撕碎了所有人,可怕的荒原,可怕的时间异常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昏迷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在一条笔直的泥泞道路里,我踩着没过膝盖的淤泥,艰难前行,每一步都耗尽力气,泥路两边是野草荒地,尽在咫尺却无法转向,我只能往前走,该死的泥,裹着我的腿,我的脚,一层又一层,怎么也弄不掉,我小心的艰难跋涉,生怕摔倒,我不知道是在哪里,记忆,里我走过很多泥泞的土路,特别是大雨过后,那些烂泥路,最是粘脚。
天空的乌云,黑沉沉的,压着我喘不过气,我昂着头,望去,乌云之间,有些淡白色的薄云,微微透着粉亮,我无法分辨时间,不知道是上午还是下午,不知道是黎明还是黄昏,但肯定不是正午,因为我感觉不到饿,饮食,会无形中控制身体的本能,正午的饭点儿一到,自然而然,就会觉得饿。
故而,长寿的秘诀不在于节制,而在于规律,有规律的生活,身体的活性,稳定性最高,不长寿,都难,与其节制,不如顺应规律,我还不饿,这不是正午。
我昂着头思考着,没有发觉自己在睡梦里,巨大的乌云压下来,我的脸突然变得巨大无比,异样的肿胀感,发木,发别扭,我闹不清,突然乌云间一片巨大的舌头,粉嘟嘟,舔我的大脸,痒痒的,或许,还有孩子们欢乐的笑声,我想起了小黄,该死的小黄狗,真可爱,伯言抱着它,让它舔我的脸,提醒我午休不要太长。
我打了伯言,他招供,是蛇小乙和燕姝在打赌,赌他不敢做这件事。那一刻我深感忧虑,我的家族可能,走不远。
大的太糊涂,小的又太精。
不过小黄太可爱,我只顾着逗狗,忘记了深谋远虑,古人云,不谋万世者,不足以成巨族,我后悔,真该好好教导他们。
我醒了,
因为酒劲翻涌,我想吐,吐不出来,一难受,我就醒了,我正躺着,躺在该死的荒原上,那伙混账全都撕裂的昏迷了,怪安静,铁枷卡的我脖子,手腕疼,磨破了皮,生疼。
温热,熟悉的温热。
在我的脸上,我费力的定神看去,一条大狗熊一般的裂魂妖兽,正俯头舔我的脸。我登时炸了。
“别踏马舔了,裂魂兽老弟!!”我怒斥。
“啧!神若阁下,我吸你点神力。你别乱动,不要骂人嘛!注意素质!”裂魂兽,摁着我的脑袋,板正道。
“小裂,放了我!!神力这玩意,必须通过转账的形式,懂不懂!吸是没有用的!”我怒斥。
“诶?!舔食没用吗?”裂魂兽疑惑道。
“谁告诉你的?!”我怒斥。
“真神成祸说的呀,舔一口,多活五百六,一口五百六,十口五万年,二十四口一个舔数,称为大舔,三百六十天罡大舔,就可以获得一分微薄的神力。”裂魂兽,摁着我的脑袋,哔哔道。
“你踏马去舔成祸!不要舔我!!”我震怒。
“哎!就是舔你才有效啊!伟大的真神成祸,告诉我们,三百六十天罡大舔,乃是仙界之术也,只对一个神有效果,其他任何神都无效。这个神就是神若阁下您呀。您是最大的恶神,神力澎湃,才会从您的大脸上外泄,其他神是没有的。只有您,我们才有机会吸食一下。走个捷径嘛!修炼的话,到死都未必能得一分神力。”裂魂兽,真诚道。
滚圆肥硕的裂魂兽,如同黑熊一般,却很灵活,浑身黑毛,却有一张俊俏的人脸,左半边是一个美男子,貌赛潘安,艳压兰陵,右半边脸是一个绝世美女,压过西施,赛过飞燕。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别扭。
因为这张绝美的阴阳二合脸,有着绝世容颜,却被扎里扎煞绕腮胡,毁了,再配上黑熊一般的猛壮身躯,透着一股子诡异,怪吓人。
“踏马的,成祸造谣的!真没用!”我怒斥。
“不不不,神若阁下,这不是一个谣言,而是经过成祸的天倾实验室反复验证的,证书都有的,公示全宇宙,我亲眼看过,另外……转账也管用么?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神力可以转账,您详细说说。”裂魂妖兽,俯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