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确实是紧张”
“新手会,没有摸过机枪都这样“
“是,常有的事,新兵被罚次数多了“
士官们你一言他一语地开始为两人开脱。
陈耀祖一副很头痛的样子,左手摘下大檐帽,右手向后捋了把头发。
“行了行了,先去把手头上的事情赶紧搞完“
“是“
士官们小声交流着散开,部队还是很团结的,凝聚力很强。
枪击事件在早食后已经平息,死的不过是几个土匪,官兵们很淡漠,不是自己人,本来就恨他们,打仗有死有伤,恨不得全突突了。
晚上营部的辎重排到来,物资已经打包分好,面粉麦子玉米高粱豆类二十多吨,足够吃3个月的,布匹食用油盐等物资一批,煤油几大桶。
7.92mm口径子弹775发,土匪人均才20多发,汉阳造和老套筒30支,1把扶桑二十六年式左轮手枪,1把仿制枪牌撸子,6把十响驳壳枪,2把六响驳壳枪,2把三十年式步枪,3把曼利夏步枪, 2把毛瑟M1907步枪,1把雷明顿步枪,1把马提尼步枪,土枪鸟统二十几支,若干子弹,黑火药一批,型号规格口径杂乱,一半人有真家伙,还算是兵强马壮。
冷兵器一大堆,刀梭镖匕首弩,至于两把攮子早已收起来,要献给营长的,机枪已经编制配发下去。
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连炸断炸烂的枪械兵器一并打包,都有可能用得上。
中午土匪已经松绑手中的绳子,脚上全部连在一起,吃了碗玉米糊涂,身体早已逐一脱光搜过,确保没有危险物品,身上还搜出来几十块大洋,小洋铜元几十个。
银票6张100块的,两陶坛子现大洋847块,金银首饰珠宝一批,现钱不算多,都变成物资了,要不银票就和大当家二当家一样成碎片了。
肉票也没有了,遭遇了炮击,很难活下来。
架子车两架,2匹马2头骡,全部的收获好像不太多,人吃马嚼,子弹炮弹人员伤亡,不是很挣钱。
下午把山炮送到了相邻的制高点,警卫班负责保护,官兵们保养枪械配齐弹药,开始修建工事准备休整。
吃晚饭的时候,人前陈耀祖一直板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人后乐开了花。
17:30,官兵用饭盒吃饭,马皮这个玩意浪费了,虽说都是皮,用来做东西不耐用,吃了吧,有些营养,不如驴皮好,功效还相反,询问了下士兵的意见,刮了毛切块,单独用中午的汤卤熟做好,供官兵们自愿使用。
军队的纪律好不好,要看细节,当卤马皮切成小块放入几个餐盆中,官兵们要吃的自愿排队,一人只夹了一块,没有人去故意翻捡挑选块大点的,不知是伙夫的技术好,还是士兵们的自觉,最后竟然保证了每人都有一块,行军中训练作战时排队吃饭,军官都是最后的。
“报告”
官兵吃饭快,陈耀祖正坐着抽烟,事后一支烟,快乐似神仙,抬头看了下,示意继续。
“外围观察哨发现不明队伍向我部靠拢,其中夹杂有驮马战马等蓄力,预计20分钟到达山脚,目的性不明“
“哦“
陈耀祖立即站起来,从昨天抵达到今早战斗,开了枪打了炮,热热闹闹这么久,肯定惊动了旁边的部队。
“看来咱们要做好先发制人的准备。命令:2排、连部警卫班、骑兵队携带麦德森机枪迂回包抄,一旦出现交火,堵住来犯之敌后路,开火后,全部歼灭,侦察尖兵全部撤回,通报炮兵阵地,炮兵连按照预留炮击地点坐标,做好战斗准备,1排做好迎敌准备,狙击手第一时间打掉对方军官、机枪手,听俺命令,以红色信号弹为攻击时间,即时开火。“
传令兵立即传达命令,通讯信息的快速传递非常有效,电话线路一直联通,确保命令清晰到达,这是三营一直强调和要求的,只要是技术兵种,除了正常粮饷,还有一份技术津贴,从商业收入中划拨,人才是最重要的。
“长官,刘排长两人?“
“先恢复职位,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是”
民国期间大的军阀抢地盘经常打,小的军头也在打,大仗小仗天天有,打来打去,都在抢人抢钱财抢地盘,战争本质就是利益之争,国家之间更是。。
好的军械都消耗完了,所以等鬼子来的时候,抗战初期只有一代神枪-汉阳造做主力。
官兵立即进入修筑的工事,做好战斗准备。
等2排的人走了15分钟,山脚下的队伍开始停下来。
“走,去看看,是哪路财神来了,待会烧烟迎迎“
陈耀祖带着2个马弁,两个班长牵着战马向山下走去,上山的路不是很平整,窄的勉强能过一辆架子车多点,土匪有意识的破坏过。
到了山脚,刚翻身上马,对面的队伍已经距离不远了,同样的大檐帽和帽徽,唯一不同的是三营的人全部带有五色星作战袖标,还是很好区分的。
打马向前,对面的军官穿着长筒靴,骑在一匹白马上,肩章两金辫夹一银辫,两颗星,是个中校,比陈耀祖的官大,对方也看到了陈耀祖,辨认出军衔,表情拽的二五八万,不屑的眼神都不正眼看陈耀祖一下,等着陈耀祖上前。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此话只适用于和平期,在鲁省地盘上,大家原本一个派系的,双方还能辨识,一旦出了省或者步子跨的的大些,压根无法辨认。
北洋虽有统一服制,但执行的非常乱,现在乱哄哄的,军服体现了地方的经济实力,慢慢的标志变成自行规定,乱的很,像后期冯倒戈的上下一样款式,穷闹得。
陈耀祖看着对方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草,孙子,你骑个白马就把自己当王子了,这么拽经过俺同意没有,爷爷俺表示很生气。
勒马立住不动,随意的行了个军礼,微微探身表示礼数,咱是讲理的人。
“长官好,不知长官有何训示?”
“你是哪个部队的?报下番号?”
“俺是边上那个部队的,番号是多少来的?俺想想,你几个也想想,咱是谁来着?””
“你他妈的唬弄我,彪不拉几的,知不知道这是俺的防区,手伸得太长,来抢俺的饭碗。“
听他一说陈耀祖明白了,这一伙土匪明显的是他养寇自重,特意选的黑代理,看了下他身后的兵,人数不少,一个连加上警卫排,枪支明显不统一,视线中没有看到重机枪,应该有的,或许在后面,人数肯定是多过自己的,火力怎样打过才知道。
“呀,长官从何说起,咋能说这样的话,都是兄弟部队,互相帮下忙,理所应当啊,田督军之前还接见过俺呢“
“咦“
中校上下打量一下,年龄不像啊,心思一转就反应过来。
“你他妈还敢耍我!”
中校把手举起,正准备下挥时,陈耀祖赶紧说:“长官,息怒息怒,开个玩笑,长官有什么需要,请训示”
“算你识相,等会再整你”中校恨恨的心想。
“现在俺以防区最高军事长官身份,命令你部退出防区,有序离开,为保乡安民,以防做出惊扰,须全程接受俺部监督”
“啊,长官,俺们才刚刚埋锅做饭还没有熟,能不能多给点时间,让弟兄们吃完再走”
“少他妈的说废话,紧溜溜的,麻利点”
中校明显有点不耐烦,就像赶苍蝇一样向外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