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客气了,怎敢让黄老板屈尊下迎啊”
“马长官,请入内,请。”
“谢谢黄老板,请”
“杜兄,请“
杜某生站在黄某荣身边,束手等着回话和伺候。
马小树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杜某生,老奸巨猾的黄某荣留意到了,便开口说道:“月生啊,你也去坐下吧,陪着我们聊聊天。“
“老板,我站在这伺候着,就不坐了。”
“马长官到沪上是购买物资还是做买卖啊?”
“黄老板,我们在鲁地也有一些工厂,计划把东西运进来售卖,也想把廉价的物品运回去,倒倒差价挣几个铜钿,养兵不容易啊”
“确实,金荣也知晓养兵不易啊,你放心,你的公司在沪上不会有任何问题,我可以保证。”
“感谢黄老板,这是我在沪上三星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杨子豪,子豪啊,来,拜见下黄老板,以后要仰仗黄老板。”
杨子豪自从进了黄公馆,心中比较震撼,一直不敢言语,听到吩咐,立刻站起来走到房屋中间,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深躬。
“黄老板,小的杨子豪见过老板。”
“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
“我记住了”
马小树示意他回到座位上。
“听说黄老板喜欢听戏,你所建的共舞台还真是不错,我去过大世界,此处才是日进斗金的好地方啊。”
“哦,我有机会去看一下。”
双方寒暄一段时间,马小树张口说道。
“黄老板,你我首次见面,我呢,鲁省人,人比较耿直,年龄又小,你的江湖经验高过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吆呵,你年轻,有话可以直说,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斗胆说一句,外面的女人啊,都是红颜祸水,越漂亮越惹祸。”
“呵呵呵,年轻啊,人活一辈子图个啥,我从年轻到现在,就喜欢做两件事,挣银子睡女人。”
“我也是年轻没有多少经验,随口一说。”
要不是看在你没有做汉奸的份上,谁愿意甩你。
交谈期间黄试探问了下田是谁,想亲自确认,马小树也是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
“黄老板,我还有些军务需要处理,改天再上门讨杯茶喝。“
“好,我扫榻相迎,回头帮我给田大人问声好。“
“好,我会当面转告。“
“那我先告退。“
“慢走,月生啊,帮我送一下马长官。“
“是,老板“
三个人走出了大门,双方在门口惺惺相惜作别。
“杜兄,我的公司可全靠你关照了,我看不如你也入份股,以后可以同进退啊。“
“马兄,都是要靠黄老板的关照“
“没事,如有困难,我先给你垫付股金,现在时局动荡,大家交战频繁,都需要有自保之力啊。“
“马兄说的是,我会尽快筹资“
“不用,区区几万大洋,我还是拿得出来的,如果有机会你我可以深入合作。“
“马兄放心,日后我的公司也会预留有你一份。“
“军火生意我们也是可以做的,你的人手需要短枪或者人手可以找我,我手下精兵多。“
“一定一定。“
“我不日即将回鲁,我们保持联系。“
“好好“
“子豪,与杜兄须持讨教的心态,多多学习,我相信小问题是难不住你的,如何经营,经营何物,你可以做主,只要挣钱,就不是问题。杜兄拿钱只需挂账即可,数目再多,都可以给,等生意做起来了,英租界或法租界,我送一套房子给你,给你配上警卫班,让你升官发财“
“谢谢老板“
“对了,临走时要告诉杜兄两句话,第一,肯低头要舍财可以解决大问题;第二,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后会有期。“
是的,马小树惦记上了一个美女,先做个提醒,省的为女人日后生了间隙,娶进家门的必须未经人事,自己虽身具魏武遗风,那是对别人,放在自己身上,接受不了,谁碰谁去做肥料养草。
沪上最挣钱的买卖就是贩卖烟土,西南的财政全部靠它维持,就像前世的房地产一样,明知是毒药,就不得不为之,因为没有什么可以代替,技术和产业的落后不是区区几十年就能赶上的。
经济有其运行规律,不是谁兵强马壮,船坚炮利就可以掌控的,人的贪欲与野心是不断变化的,不然也不会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经济危机或者萧条。
马小树知道,以他的水平,只知道一个大概,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建学校,普及识字率。
因为技术的积累与科学研究是相辅相成的,基础教育最关键,没有解决走路,如何飞起来。
还建设轻工业工厂,考虑技术哪里来的,产品必须有市场去消化,不能滞销,资金快速回笼,还要抵抗列强们的经济侵略,各类商品和农产品的倾销,难啊。
如果引进装备建设一个年产30万吨的钢铁厂,就需要800万元,想要要搞飞机坦克装甲车,需要投入几千万甚至几个亿,养活十万的部队一个月就需要300万元的支出,武器弹药等装备一年也要300万元上下。
一个省的财政收入才有多少,参考辫子朝末期的收入,两换成元,大概乘以两倍,阎老西在民国19年晋绥两省才有1300万元的收入,民国17年东三省如此富裕才有8000多万元的收入。
辫子朝财政收入(网络数据)
马小树想着很头痛,经济基础决定着上层建筑,去列强市场上发洋财,谁会大方的让你掏空一个国家给你养兵搞建设,用前世的话说,叫做资本外流或者是外逃,都是受限的,莫须有的罪名很多。
民国30年老美就专门冻结华人资产,仅私人的资金就有1亿多美金,它可不是第一次干,有困难缺钱就来一次,直接拿走,无论那个国家都要搞,一直就是流氓做法。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想多了也没有用处,犯愁的是钱太少,要去国外走一走,正妻还未娶,不能搞少白头或光头,太影响形象。
按照公董局的规定在法租界内成立公司,马小树负责把资金存入花旗银行的公司账号,共支出现大洋。
租赁的三层楼被财大气粗的马小树直接买了下来,一楼当成仓库,二楼办公,三楼改成住宿,计划从预备役调两个班过来看守,也预留了马小树的房间,花费大洋。
马小树想了想,撑门面还是要的,又拿出5000大洋购买两辆福特T型车和扯电话,上牌交税捐和办理几本驾驶执照,购买汽油桶。
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完,马小树也是一身疲惫,该回家了,还要去老丈人家一趟,要打个照面,不能要大婚了,还没有上过门。
晚上乘坐11:00的火车到金陵,票通常是不能预定的,有了人就好办事,马小树也想趁机去看下房子租赁的情况。
闭上眼,酒吧办公室内金碧辉煌,码叠整整齐齐的金砖,地上放着袋装金币,大洋和银锭外币放在了外面,洋面粉、玉米、高粱、大米、黑豆、食盐、白糖、食用油等粮食类物资已经清空,酒吧自带的食品已经全部挤入冻库,抽空要全部变成熟食,现在连冻库顶上也塞满了布匹、各种鞋,空了很大的一片,空着就是罪过,坪效没有做到最大。
沪上就是一座金山,焉能有入金山而空手已归的道理。
所以天刚刚黑,马小树的身影又出现在码头仓库区,熟悉的地方,这次就没有破门未入,发挥了5米距离的优势,沿路把仓库靠墙的粮食类物资填满空间,不慌不忙的走了,等被发现的时候,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大后天了。
窗外黑麻麻的,偶尔有灯光闪过,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着,没有飞驰的感觉,因为它的时速只有30公里,走的是不紧不慢,如果没有动乱,那将是理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