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队离开南越一路往北走,最近的早晨更添一丝凉意。
秋高气爽,今日起来,又是一个好天气,吃了早餐,便早早出发赶路。
夏儿自动自觉地摸出她的诗本和毛笔,抓起毛笔没沾墨,空描着字帖,不要问为什么这么积极,问就是她娘亲每天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你不写,她不睡。
哎!她又心疼杨梅估计是没睡好,白皙的皮肤衬得黑眼圈好重,还是老实一点写让她能放心补眠。
杨梅看上去精神不济,今日连监督夏儿练笔都没精神,急得夏儿要去喊大夫,她却直说睡一觉就好。
杨梅心里估摸着自己是不是着凉了,因为认床,夜里在驿站也经常睡不太好,翻来覆去经常睡不着。
翻到清晨好不容易睡着又很快得起床出发赶路,可以说她一个平时个把月能大门不迈出一步的人,能坚持这么久也是不容易了。
中午太阳整个高高挂在天空,秋老虎的余威照的一个个都受不了了。
等到经过一片树林整队停下来休整的时候,杨梅已经累得起不来了,甚至连东西都吃不下了。
尽管阿珠一直说起来喝点粥试试,她却一直摆手和摇头。
今日午餐是昨晚在休息的驿站让驿站做的包子,中午生了火蒸了包子,还用夏儿绑在车底的大鼎煮了一锅白粥。每人分到一碗粥,夏儿这车分了六个包子,包的是香菇猪肉味道还是挺好的。
好不容易杨梅终于被阿珠搀扶着坐起来喝了两口白粥,杨梅拿起包子勉强自己咬开一个,下一秒便恶心地吐了出来。
夏儿急得不得了赶紧喊道:“爹啊爹爹,你快来啊。”一边打开马车的虚掩着的门就跳下来。
林荣和春生都迅速地放下手里的碗和包子,马上奔了过来。
“怎么了?”林荣问道。
夏儿着急地说道,“娘吐了。”
林荣一个跨步跨上了马车,“喊大夫过来。”
春生马上跑去后面马车喊随行的大夫。
“我无事,可能昨晚着凉了。”杨梅被林荣抱在怀里小声地说。
虽说已经共同孕育了三个孩子,但这样在外人面前被夫君抱着还是第一次,羞的杨梅都要把脸埋进林荣怀里了。
林荣看了一旁吓坏了的阿珠,“你先下去吃饭,等会打水来给夫人擦擦。”
“是。”阿珠下了车,车里没别人了,杨梅总算安心点。
随行的大夫马上过来了,春生和杨伟贤帮他扛着一个大木箱也跟过来了。
大夫的箱子里放着一些便药,如果是普通症状他炮制的药丸就可以马上服用了。
大夫把了把脉,又请杨梅换一只手,想了一会大概是心里有底了,问道:“夫人上一次月事是何时?”
林荣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一时又惊喜又结巴,“夫人,夫人没,没来月事啊。”
大夫这时看了马上车的小弟弟,马上明白过来了,许多妇人生完孩子后还未来月事以为不会怀孕。
其实妇人生完孩子在哺乳期也会怀孕,且几率挺高。因为月事还没有恢复,所以在心理上放松,以为还没来月事便不会怀孕。
而且哺乳期妇女的注意力一般都在新生婴儿上,所以很多孕初期的症状都会被忽略。
这两日杨梅觉得困倦,她总以为可能是带孩子累的,又觉得可能是认床睡得不好,而有些食欲不振,还以为是不是休息不好着凉了。
夫人有孕的消息马上传遍整个车队了。
本是高兴的事,倒是大夫下一句就让林荣的心揪起来。“有流产的迹象,最好是休息养好了再出发,不然再一路颠簸十来日到长安,只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