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小丑脸……　　　　“你是马戏团的？”莉莉娅试探着问道。　　　　JOKER挑了挑眉毛。　　　　“真是滑稽。”　　　　她友善地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地捏起了地上的刀刃，因为顾不及太多，手指根本无法躲避开刃锋，割得她生疼。　　　　她以为自己隐忍得巧妙，小丑却注意到了。　　　　他踱步过去，擒住了她的手腕。　　　　“这么漂亮的小手，割破了多可惜……”　　　　他夺过了那片利刃。　　　　舌头舔舐了上面的鲜血。　　　　他咋舌叹息一口，“还不够。”　　　　带着意犹未尽地意思，他将刀刃滑向了她的脖颈，但并没有用力气，而是游戏一般顺着她的天鹅颈往上，直溜溜地贴着她鸽子白的小脸蛋上去。　　　　他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弋，揉捏带来的酸楚夹杂着微痛。　　　　然而莉莉娅一动不敢动，直憋得脸通红。　　　　她生怕脸颊上的刀刃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破了相。　　　　她也不敢再张口说话去挑衅他。　　　　“你认得那些字吧？”　　　　变戏法一般，小丑的手离开她的身子，原本空的手里多了一块残缺的图纸。　　　　刀刃也离她的脸蛋。　　　　莉莉娅歪了歪脸瞅了一眼，有那么一刻她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该说实话还是怎么样，这个家伙可不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好忽悠。　　　　她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他看起来很滑稽，但丝毫不给人任何欢愉之感。　　　　这种压抑之感，莉莉娅只在蝙蝠侠那里感受过——他生气的时候，也没有这个家伙给予她的感觉更瘆人。　　　　每一根毛孔都渗透着恐惧。　　　　莉莉娅勉强着，不卑不亢。　　　　“我不认识……”　　　　她还没说完，脖子就被他扼住了。　　　　刀刃又粘了过来。　　　　莉莉娅心跳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了。　　　　呼吸本来就困难。　　　　“巴拉巴拉巴拉，放轻松点，我们只要好好合作……你的小伙伴可没把你当回事，她什么都说了。”小丑说话时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肌肤上，温温热热的，却让她打心底里发冷。　　　　她并不讨厌这个家伙，但并不意味着她不害怕，毕竟那该死的用来逃生的刀刃又在她身上了！　　　　“我对宝藏没有任何兴趣！”他说，“让我感兴趣的是那些对它感兴趣的人。你说，蝙蝠侠会为了你交出那份吗？”　　　　“不会！”她斩钉截铁地说，“你一定是误会了吧？就算要拿女人威胁，也是猫女吧！”　　　　“哦？不用担心，还有一堆人！在哥谭某个大厦里安装了□□，你觉得他会在意地图还是这么多人？正义的家伙总是背负太多！”　　　　莉莉娅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家伙要用她来要挟，那样她宁愿去死也不要给布鲁斯添这种麻烦。　　　　小丑的目标大厦上被他投映上了巨大的面孔，似乎是故意和呼叫蝙蝠侠的天空印记相对应。　　　　莉莉娅被他带去了大厦顶层，是目标大厦对面的那一栋。　　　　“在这里最适合看戏。”　　　　“ 那里的人都被你当筹码了？”　　　　“girl，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　　　　“小丑不就是负责逗乐的角色吗？”　　　　“我不想再去取悦谁，不如让所有人都来取悦我，整个哥谭都是我的游戏场，你看，他们……”他指着楼下聚集来的警察们，还有那些惶恐中奔波的市民们，“看起来不好笑吗？”　　　　“不好笑，如果你放了我，也许我可以给你笑几块钱的。”　　　　“你知道没戏，现在你选择吧，是把地图解读出来，还是选择对面哪一层的人替你去死？”　　　　“原来你不仅仅要威胁蝙蝠侠！”　　　　“也许一会我就玩腻了，直接杀了你和那些家伙。”　　　　他的声音一贯地喑哑，带着些许xing感具有强大的蛊惑力。　　　　他的气息再一次喷薄在她的脸上。　　　　“你闻起来像是炭烧咖啡。”　　　　小丑在她碧蓝色的眼睛里窥见自己那张过于白皙的脸和那头惹眼到让人害怕的绿色头发。　　　　这个女孩也怕他，只是她隐忍得非常好，她那双蓝而澄澈的眼睛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有一种想将她撕裂的欲望。　　　　“你容易勾起别人的犯罪欲 ！”　　　　“这是夸奖吧？”　　　　小丑晃了晃那半分地图，“你的选择。”　　　　他另一只手里攥着一个带按钮的遥控器。　　　　“还是说，你希望对面砰的一声，一群人消失？”　　　　“如果我说，我并不在意呢？”莉莉娅问道。　　　　小丑哼笑一声，“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的拇指毫不客气地要按下去，莉莉娅赶紧制止道：“等等 ！我看还不行啊！”　　　　就算他不这么逼迫她，莉莉娅也非常好奇那份地图到底是什么样子。　　　　上面的古老文字和勾勒着的山和湖泊，她确信自己读懂了，这是一份有些年代的地图，百年过去了，未必能够按图索骥找到其中所标注的地点。　　　　“只靠这一半是不知道宝藏在哪里的。”　　　　“另一半就在路上了。”小丑勾起嘴角，看起来非常开心。　　　　他的目光越过莉莉娅，望向远处的天空。　　　　“他会毫不迟疑地把地图用来交换那些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莉莉娅并不认为这个家伙在意那传言中的宝藏，他好像只是找个借口来吊出蝙蝠侠，折磨他一下。　　　　莉莉娅忽地嘟起嘴巴朝着小丑脸上吹了一口气，掀起了他的刘海。　　　　她并不是没事找事，她只是想打断他的沉默，“你该放开我了吧，我对你没有威胁！”　　　　“你和猫女一样。”　　　　莉莉娅最不爱听这样的话。　　　　“我不会出卖朋友！”　　　　小丑哈哈大笑，他的手指cha进她金黄色的头发里，面面相距仅一两厘米，似乎下一秒他就会咬过去，直到鲜血淋淋，将她白衬衫和白脸蛋都浸润上大红的色泽。　　　　“你在天真什么，你把谁当朋友？”　　　　她哑口无言。　　　　赛琳娜那个人，亦敌亦友，总归不能够算是朋友的。　　　　“这世上只有朋友才会背叛，敌人是没有机会背叛的。”　　　　小丑嘲弄地笑望着她，对于她如此幼稚的回应，他似乎很嫌弃。　　　　“我相信，至少我被背叛的次数会比你的少！”　　　　小丑的笑僵硬在嘴角了。　　　　他的表情刷地一下子冷冽下来。　　　　莉莉娅的心揪在了一起，她盯着对方灰蓝色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会死得很难看。　　　　本以为下一秒就是狂风暴雨，却不想他就那么扯着她的头发，翻转了身体位置，将她挡在身前，匕首也迅速地抵在了她脖颈上的动脉处，压得踏实，丝毫也没怜香惜玉。　　　　“你来了。”　　　　蝙蝠侠的披风迎着高层呼呼的风，胡乱地翻飞着。　　　　莉莉娅渴望着他那双藏蓝色的眼睛，然而他根本没有瞧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