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娅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帘太过厚实，外面的光一丁点也透不过来。 她有些恍惚。 这一觉睡得太好，以至于醒过来之后迷糊半天。 她甚至有些懵，乍一看天花板，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孤儿院，也许在自己廉价的出租房里…… 她花了好一会功夫，直到坐起来打量着一整个房间，她才清醒过来，随即欣喜地确信自己在韦恩庄园。 这个房间她来呆过不止一次了，但猛然醒过来还是会觉得陌生。 毕竟没有一点归属感，她无法说服自己放松警觉。 在孤儿院的时候，房间都是十个孩子一起分享的，有时候醒过来觉得自己睡在一个集装箱里，所有的人，你不知道对方心里在琢磨什么，倘若临时之前和谁吵了架，还要在晚上担心对方半夜来吓唬自己，所以根本就睡不踏实。 离开孤儿院稍稍长大之后，在廉价出租房，虽然自己一个人住，但因为所做的到底是偷窃行为，也提心吊胆了一些日子，心理素质比赛琳娜还是差了些，晚上也会失眠。 在这里睡个好觉，虽然是知道自己不属于韦恩庄园，但因为这里是他的家，心里总归比在其他地方要安心一些。 她并不知道茶水里的问题，自以为是因为布鲁斯。 拉开窗帘，房间立刻亮堂堂了。 现在居然中午时间了，她有些吃惊。 阿尔弗雷德见她离开了卧室，迎过来笑道：“打算吃点什么吗，莉莉娅小姐？” “你这样我真的受宠若惊，感觉很温暖。” 阿尔弗雷德和蔼可亲，一直都能让她感受到父爱般的关怀。 只是一想到布鲁斯兴许会板着脸，她总是要小心翼翼一点。 “他去公司了还是？” “是的，他不在家。” “哎，好吧。” “失望了吗，只有我这个糟老头陪着你？” “没有，没有……” 莉莉娅也说不上是不是失望，她确实渴望分分秒钟都见到他，却也担心惹得他厌倦。 兴许就是因为这般矛盾，才一直没有什么大作为。 也许早就该扑倒布鲁斯。 之前给他吃下真相剂都是轻而易举，生米煮成熟饭岂不是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 但她只是脑补一下，她可不敢去挑衅他。 毕竟他是蝙蝠侠。 “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他是真的不清楚。 布鲁斯总是行踪不定。 他到了下午两点终于回来了。 客厅里一股浓浓的蛋糕香。 莉莉娅亲手为他做的芝士蛋糕。 “一定要尝尝，味道好极了！” 她献宝似的把蛋糕切了一小块递给了他，顺带着一个金色的精致小勺。 布鲁斯的薄唇微微动了动，他犹豫了一下，他的目光在蛋糕和漂亮的餐具上扫了一眼。 “放桌子上吧，谢谢你。” 他淡淡地说。 “绝对不是黑暗料理！”莉莉娅发誓道，“值得一试哦！” 但她也没有想强迫他，见他没有动手，她识趣儿地把碟子放回了桌子上。 布鲁斯兀自往书房走去，莉莉娅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尾随上去，她觉得他看起来有心事。 “你怎么了？” “只是累了，没什么。” 阿尔弗雷德跟了过去。 布鲁斯关上了房门，并且反锁了。 “那个科尔森是怎么回事？”阿尔弗雷德问。 “神盾局的人，他的手下跟着莉莉娅几次。” “被你搅局跟丢了？” “但他还是找来了这里。” “他想干什么？” “我相信他感兴趣的不是藏宝图，而是莉莉娅。” 阿尔弗雷德一愣。 “他在调查有异能的人，莉莉娅这样算是有吧？” 布鲁斯也有些摸不着头绪，按理说有超凡能力的人血液里应该可以查出来端倪，可惜莉莉娅的血液里全然没有线索，那些血液普通得不能更普通，就连血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想好好研究一番，莉莉娅肯定会配合的。” “神盾局的人恐怕不会给我们留这个时间，他是想要带走她。” “他看起来不是坏人。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是一起的，应该没有问题。”阿尔弗雷德说。 “我宁愿把莉莉娅交给我熟悉的人。” 复仇者们是不会干涉这样的小事情，而神盾局……布鲁斯无法信任他们。 “那些特工看起来没有能力保护她。” “你打算怎么办？”阿尔弗雷德知道他肯定有了主意，他总是思绪敏捷，分分钟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以及如何做才能够更好地将事情做完美。 “在异能人方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布鲁斯悠悠说道。 “他？不是克拉克吧……”阿尔弗雷德恍然反应过来，“你约见了那个人？” “没有谁比他更适合看管莉莉娅，也没有任何地方比那里更安全。” “但是，莉莉娅会怎么想？她肯定不会愿意去的。” “你举得她有选择吗？” “这样替她决定了，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布鲁斯却没有吭声。 “你知道她的心思，你一直都知道。”阿尔弗雷德索性说，“逃避她不是办法。” “我把她送走不是逃避，她还太小了，哥谭市也并不适合她，那些目的不明的神盾局的人也不行。” “所以，你已经跟泽维尔先生说好了，要把莉莉娅送去他的学院？” “查尔斯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哦！”阿尔弗雷德并没觉得吃惊，布鲁斯总是行动迅速，只要他有了主意，“看来今天的晚餐要准备的丰盛一些了。” “嗯。”然而布鲁斯并不期盼丰盛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