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嘛母后,是儿臣的错。”安平笑着撒娇,双手圈住容嫣的脖子,在容嫣脸上亲了一口,“母后不生气,安平最爱的还是母后,再不提别的人了好不好?”
容嫣也不是真的生气,被可爱软萌又嘴甜的小公主一哄,蹙着的眉松了下来,整颗心都是柔软的。
“安平给你从异域带了礼物。”安平取出一条红色串珠额饰,在迎雪的帮助下给容嫣戴上。
容嫣的五官本就美艳大气,戴上额饰后一股浓郁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安平和迎雪几个宫人都被惊艳了。
“哇,母后好美啊!这额饰是檀曜法师选的呢,他说母后跟额饰很搭,安平在想要是给母后穿上西域的服饰,那母后简直是媚态万千颠倒众生,怕是连檀曜法师那样心若磐石高坐神坛的佛子,看了都要动凡心呢!”
容嫣哑然失笑,不许安平再胡说,就那么抱着安平,拿筷子夹安平爱吃的菜,把安平的碗堆得满满的。
安平绘声绘色,给容嫣讲了很多她随着檀曜去西域时的所见所闻。
容嫣没去过,便听得兴致盎然,加上安平是个会哄人的,容嫣脸上的笑始终没散去。
母女两人相处的时光温馨极了,赫连逸在殿外就听到从里面传来安平的笑声,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进去后匆忙给容嫣行了一礼,紧接着就对着安平伸出了手,“让皇兄抱抱。”
“好!”安平声音清脆地应着,从容嫣腿上跳下去,奔向赫连逸时,头上的两条红色丝带扬起,飘逸好看。
安平快五岁了,赫连逸只比她大了一岁多,虽然比安平高,但他也是个孩子。
不过出乎容嫣意料的是,兄妹二人第一次见面,安平是个自来熟,赫连逸端重沉稳,却在这一刻掩不住狂喜,用上全部的力气把安平抱了起来。
“呀!”毕竟皇兄跟自己差不多大,安平被抱起来后生怕被摔了,惊叫了一声。
很快感觉到皇兄抱得很稳,是一种即便摔了他自己,也不会把她摔了的谨慎和珍视,安平趴在赫连逸肩上,对赫连逸竖起大拇指,“皇兄厉害!”
不过赫连逸也没抱多长时间,安平全身软软的,有点婴儿肥。
他的力气有限,抱了片刻后把人放到地上,却并没有松开,而是单膝跪地,抬起的手抚着安平的后颈,把安平紧紧地按到他的肩上。
赫连逸的脸压在安平的脖子里,在安平看不到的角度,那眼眶是通红的,滚动着旁人看不懂的压抑又复杂的情愫。
“帝师从哪儿来?”容嫣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陪伴在赫连逸身侧的沈瑾书,邀请沈瑾书坐下来用早膳。
沈瑾书行礼谢恩,很自然地坐下来,“刚下了早朝,本来是要给幼帝授课的,不过幼帝听说小公主回来了,急着见妹妹,便先来了太后娘娘这里。”
沈瑾书注意到了容嫣额头上戴的额饰,忍不住看了好多眼,目光里的情绪越来越浓郁,手在桌下紧攥着着。
人一旦放出了身体里的兽,想关都关不住了,这一个月来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画了一幅又一幅容嫣的画像,她的一颦一笑和行走坐立等等千般风姿,是那么让人如痴如醉。
他晚晚都对着容嫣的画像自度,一次又一次释/放,上瘾,欲仙欲死,不可自拔。
白天见到容嫣,他太想太想去触碰容嫣了,想拥有容嫣,却又不得不压下自己所有的不堪和龌龊。
赫连逸得知安平吃饱了,他自己不用早膳,牵着安平的手带着玩去了。
沈瑾书强迫自己收回心神,满眼温柔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唇畔勾出一抹柔软的笑,“虽说安平公主一直养在寺庙里,但血脉相连,他们兄妹二人并没有因为距离和时间而生疏,两人相处得这么好,太后娘娘也能宽心了。”
真的是这样吗?容嫣没接沈瑾书的话,只回以淡笑,端起碗喝汤时,那垂下的目光里的情绪很隐晦复杂。
一个月后御医才从摄政王府回来,向容嫣禀报,“这一个月里我们并没有见到摄政王,而是被风统帅扣了下来,怕是不想让下官们将摄政王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如今风统帅既放了下官们回来,那想必是因为摄政王已无大碍了。”
“辛苦你们了,回去休息吧。”容嫣打发走了几个御医,在温室殿里侍弄了一会儿花草,透过琉璃窗看到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怕是一场暴雨又要来临。
容嫣思索片刻,还是让人去备马车,没带沈瑾书几人,只迎雪一众宫人们陪着,她坐在马车里去了一趟摄政王府。
“太后娘娘回去吧。”天黑后倾盆大雨落下来,王总管撑了一把伞站在大门前,对马车内的容嫣行礼后,恭敬地回道:“摄政王需要休养,不见任何人,哪怕是太后娘娘来了,他也让奴才请太后娘娘回去。”
“你们摄政王是患了心病吗?”容嫣透过车窗问,外伤是伤不了赫连祁的。
他连自己最在意的朝政都丢下不管了,除了是因为宋凝霜死了,悲痛欲绝大受打击难以缓过来,容嫣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
王总管:“奴才不知,平日都是风统帅伴在摄政王左右。”
其实他家王爷在地下酒窖里喝酒,喝完十几坛子后就睡,睡了就做梦,梦醒了就哭……这种醉生梦死的状态反反复复持续半个月了,整个人差不多已经废了。
“哀家知道了,哀家回宫了,你告知摄政王哀家来过一趟了。”容嫣没有坚持,说完这句话便命人离开。
回去的途中容嫣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因为情蛊的缘故,这么久不见赫连祁,她对赫连祁思之如狂,伴随着身体上的渴望,忍耐到此刻,已是春水泛滥了。
这段时间她用匕首刺好多次手腕了,为的是让自己在疼痛中冷静下来,但这手腕再刺下去怕是要废了。
容嫣实在是难以忍耐了,只能仰躺到马车壁上,屈起两条双腿,闭着眼伸了手过去。
她压着呻吟,且外面暴雨如注,因此什么声音都没传出去,也就是在最后一刻,高亢地喊了一声祁郎,整个人就猛然瘫软,身上香汗淋漓,许久都没能缓过来。
忽然,随着一声尖锐的猫叫,紧接着便是护卫们抽刀的声音,“保护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