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峥鸣看了一眼那些造型好看的灯,心里在想月鸢这样的,应该是属兔子的,装作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圣女的属相是什么?”
“我这么软萌可爱,当然是属小白兔的啊。”当然不是,她属蛇的,很毒的那种蛇。
容峥鸣的嘴角勾起一抹很浅淡的弧度,买了一个兔子灯后递给月鸢,“送给你,就当是我这个大祁人尽自己的地主之谊。”
月鸢思索了片刻,这次倒没拒绝,开开心心地接过来,“好,那等你到了我们苗疆后,我也回赠给你我们苗族的礼物。”
容峥鸣看着月鸢脸上的笑,墨眸中掠过一抹深意,点了点头,“嗯。”
后来回去的时候,月鸢提着自己的兔子灯,让容峥鸣帮忙提着给赫连逸买的老虎灯,也没乘坐马车,就那样在大雪中的长街上走着。
容峥鸣走路向来脚下生风,平常很快就能回到将军府了,但此刻故意放慢脚步,送月鸢回长乐宫。
“那我进去了!”小姑娘站在宫门外,回过身接了容峥鸣递来的灯,一张脸被灯火映照着,笑盈盈的模样。
容峥鸣点了点头,站在那里看着月鸢转身进去。
一直等到人不见了,宫女行了礼后,把殿门关上,他才往宫外的将军府走。
容峥鸣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却还是碰上了母亲身边的婢女,连忙上前询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可是母亲的头疾又犯了?”
那婢女行礼后回着容峥鸣,“是的二少爷,奴婢去请府医起身,来为夫人看看。”
容峥鸣知道母亲一向忍耐惯了,平常头疾不严重,她不会让他和父亲知道。
此刻却在三更半夜叫府医,显然是疼得厉害了。
“你快去吧。”容峥鸣大步向着父母的院子走。
到了后,母亲正披着外袍坐在那里。
父亲站在她身侧,给她按摩着疼痛部位,偶尔低声询问一句,“好些没有?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大夫就来了。”
容阔过去常年征战沙场,本来就有很雄壮的身躯,那气场便更显威严凶神恶煞的。
但在唯一的伴侣面前,他百炼钢都化为绕指柔,连说话都不大声,用上了他能用的全部温柔和怜惜。
“母亲。”容峥鸣对父母行了礼后,有父亲在,哪怕是他这个亲生儿子,父亲也不会假手于人。
所以他想凑也凑不上前尽孝,只能站在那里,眼里透着深深的担忧问:“怎么突然就疼得厉害了?是最近思虑太重了,没休息好的缘故吗?”
“明天嫣儿是不是就要走了?”容母虽然不常见女儿,但容峥鸣时常把容嫣的事告知她。
她知道了赫连逸和赫连祁一对父子的自相残杀,也知道容嫣管教实力不够却偏要跟赫连祁杠的儿子有多难,还想到容嫣此去苗疆的凶险……这种种,爱女如她,她如何不日夜挂念?
随着容嫣一行人去苗疆的时间越来越近,容母更是茶饭不思,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本来就有头疾,休息不好下感觉整个脑子都轰轰的,不仅疼得厉害,还要爆炸了一样难受。
容峥鸣点头,安抚着母亲,“母亲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做足了安排,只要到苗疆救了初婵的生母,我们就会带着她们母女二人回来了。”
“其他人,如何有我的女儿重要。”容母想到女儿遭遇的种种,眼眶红了,声音里都带了哽咽,“你既然跟着你阿姐去了,不管发生什么,鸣儿,你一定要坚定不移地站在你阿姐身边,一定要护着她。”
“哪怕她的决定、下达的指令是错的,你也要服从,要去完成,不,我的嫣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错,她在母亲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容阔和容峥鸣对这话都赞同地点头,管它什么道理,他们只知道护短。
容峥鸣郑重地保证,“母亲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阿姐,哪怕是搭上我的这条性命……”
“不许胡说!”容母斥责,“你要是为了保护你阿姐而死,你让你阿姐带着这份愧疚,怎么活下去?母亲要你们全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大夫在这时来了,容峥鸣连忙让开,让大夫给母亲诊治。
结果无外乎就是容母思虑太重,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开个方子,喝几天药汤就会有所缓解了。
外面的天快亮了,容阔离开亲自去端药来,容母被容峥鸣扶到床上。
但容母即便很累了,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握着儿子的胳膊,叮嘱了不少。
到后来那话题突然转到了容峥鸣的终身大事上,容母叹了一口气问:“你都老大不小了,男人要先成家再立业,母亲和你阿姐为你选了不少贵女们,你却一点心思都没有。”
“鸣儿,你告诉母亲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母亲不信这世上找不到你喜欢的类型。”
对此,容峥鸣不像之前那么抗拒,眼前浮现出月鸢纯邪又甜美的笑,沉默了片刻应,“母亲,我可能喜欢上了一个异域的女子,母亲和阿姐允许我跟异域女子结亲吗?”
阿姐很喜欢月鸢,平常把月鸢当女儿般宠,所以应该会同意他和月鸢在一起。
“为什么不允许!”容母激动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苍白憔悴的病容都变得神采奕奕,“我们容家不会牺牲儿女的幸福,来换取利益和荣耀,只要你喜欢,愿意娶,不管对方出身如何,母亲都同意。”
“那个女孩子是谁?”容母迫不及待地打探,已经在心里想聘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