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鸢,你怎么了?”容峥鸣发现月鸢的胸膛起伏,拳头紧握着,眼眶更是通红,有泪无声无息地滚落而下,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容峥鸣心里又疼又惊慌失措,连忙抬起手指去给她擦,那动作虽然着急,却无比温柔又怜惜。
“别哭了,嗯?”他嗓音低沉地哄着月鸢,俯身凝视着月鸢的墨眸里,是那么强烈又炙热的情意。
一张脸离得近了,呼吸都喷洒在人的面上,身上的气息清冽好闻,月鸢垂眸避开容峥鸣的视线时,却看到他那窄瘦但精壮有力的腰身、一双长腿。
这样的男人,是让人无法抵挡的。
月鸢又慌忙抬头去看容峥鸣,那一刻她乌黑的睫毛还挂着泪珠,颤抖着。
容峥鸣眼里近乎沉迷,食指屈起勾着,摩挲月鸢的眉眼,情难自控下,他凑了过去,想吻月鸢漂亮剔透的琥珀色眼睛,想用唇舔干她湿润的脸,想含住她的唇。
容峥鸣的喉结狠狠滚动着,身体发硬。
“我、我没事!”月鸢在容峥鸣即将吻上来的那一瞬间,及时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对容嫣道:“我没有这种蛊,我也制作不出来,我只是在苗疆的一本古籍记载里看到过这种蛊,试了很多年,但都没有成功。”
“而那本古籍也早就不存于世了。”
赫连祁是怎么得到了蛊王的制作之法,并且还能成功的?
他真是,从小就聪颖过人,在各方面都天赋异禀啊。
可这种本事,为什么不发挥到正处呢?
容峥鸣站直了身体,用力闭眼压下自己的欲念,他喜欢月鸢。
但月鸢如此圣洁无瑕不染世俗,他怎么能对她产生那么肮脏龌龊的心思呢?
她本来就不喜欢他,要是知道了,会恶心他吧?
“你试试,或者你还记得不记得古籍记载的内容,默写下来,交给我,我来试试。”容嫣没说她要这种蛊干什么用,不知不觉便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一户百姓家里,确切地说是一家药庐。
不过门是关着的,容峥鸣上前两步去叩门。
“来了。”从里面传来一声女子温婉的回应。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怀里抱着不到三个月大婴儿的女子,用一双秋水剪眸望着几人,柔柔开口,“如果你们是来找我夫君看病的,要等几日,他去年去了外地,前几天来信说会在这两天回来。”
“你夫君是司徒景行吗?”容嫣取出一幅画展开。
那画是赫连逸当时给赫连祁的,让他们来到龙川县后找他给安排的大夫。
之前容嫣一直没时间,最近其他大夫们都陆续打开医馆,为难民们诊治,容嫣便来找司徒景行,让他做带头人。
“对,这正是我的夫君。”温语柔给人我见犹怜,楚楚动人之感,看一眼就确定了,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对夫君的思念,那爱意都要从目光里溢出来了。
容嫣示意乌潮崖、容峥鸣和顾轻舟三人带的米面衣物等给温语柔搬进去。
温语柔见状连忙招呼几人进去,伸手去接。
“不用,让他们做就好,你还抱着孩子。”容嫣现在是男装,为了温语柔的名节,便没有靠近,隔着几步看了孩子一眼,笑道:“是个男孩吧,长得真俊,很像你和司徒神医。”
温语柔裹紧了婴儿,一点寒气都没让他受到,闻言眉眼间全是温柔甜蜜,抚着婴儿圆润的脑袋,“我这粗俗的长相入不了贵人们的眼,是我家夫君风度翩翩如谪仙天人,孩子才长得这么好的。”
温语柔感觉自己很幸福,两年前她是从外地和母亲逃荒来的,但没多久母女二人还没能吃上一顿饱饭,母亲便身染重病死了。
当时她也患病了,双目失明,却只想着先安葬了母亲,但这点都做不到。
所以她走投无路之下跪在大街上,卖身葬母。
就在司徒景行的药庐前,深夜时才忙完的司徒景行注意到了她。
当时她差点就被冻死了,是被司徒景行抱到药庐里的。
后来,她好像一下子就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母亲被司徒景行安葬了不说,司徒景行没让她为奴为婢,而是八台大桥明媒正娶,迎她做了夫人,给她治眼。
去年司徒景行治好了她的眼,她终于能看到夫君的样子了。
一开始她听司徒景行那么磁性的嗓音,就知道司徒景行长得一定很好看,事实是司徒景行比她想象得还好看。
然而没过几天,司徒景行被人请去外地,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虽然遭遇了这次水患,但司徒景行家底丰厚,她活了下来,还顺利生下了两人的儿子,写信告知了司徒景行。
司徒景行得知,立刻就请了好几个婢女和婆子照顾她。
容嫣被请进去后,其实是有些诧异的,曾有一段时间难民们盯上的就是这些富裕人家,又抢又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