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收着,穿女装的时候再挑着用,等回宫了,我再送一些珍贵精美的摆件到你的长乐宫。”顾轻舟一脚把乌潮崖踹摔在杏花树上,盖上箱子。
杏花花瓣落了人一身,他那双狐狸眼温柔地看人时,能让小姑娘们都沉溺进去,用兄长的语气要求了容嫣一句,“不许将这些用到赈灾上,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给你更新一批。”
要是早认了妹妹几年,怕是他送容嫣的好东西,都能把容嫣的私库堆满了。
容嫣点头,伸手去提箱子,别说太挺重,她一下子没提起来。
乌潮崖见状身上的银饰作响,两步冲过来,俯身轻松地提起箱子,“这种体力活,姐姐让我来做就好了。”
容嫣含笑不语,那眼里却是冷冰冰的,用极强的压迫感,逼着乌潮崖乖乖把箱子放在了她身边,转向顾轻舟时,面上带着关心,“兄长的伤势如何了?”
“无碍了,这两天已经养好了。”顾轻舟除了乐衷于宠妹妹,还有一颗事业脑,一秒都不想闲下来。
但容嫣让他躺几天,他也只能躺着了。
五天过去了,他躺得腰酸背痛,实在躺不住了,此刻打开食盒盛了一碗药膳,先递给了容嫣。
“府衙里待不住,你也可以偷偷出去,学学我弟弟,难得闲下来,不如找个女孩子谈情说爱。”容嫣喝了一口以鸡肉为主的药膳,没有很浓郁的草药味,很鲜美,味道不错,平常不爱喝药的也能接受。
这是温语柔让婢女送来的,每天都不一样,除了乌潮涯,她和顾轻舟、容峥鸣,月鸢四个人都有。
味道太好了,乌潮涯每次都抢顾轻舟的喝。
应该是温语柔亲手做的。
温语柔不通琴棋书画,擅女红,厨艺也特别好,是很会照顾人以夫为天的贤妻良母。
“男人应先立业再成家。”顾轻舟十年寒窗苦寒,考了状元后没有得到重用,被欺被辱被陷害,一心只想逆风翻盘,根本没有成亲生子的心思。
到如今他二十五六了,连个通房丫鬟和侍妾都没有,被摧婚是在所难免的。
“以后我若是真娶不到了,大不了妹妹你给我赐婚。”顾轻舟无心情爱,只觉得娶谁都一样,虽不能伉俪情深,但他会对妻子负责,尽到为人夫君的义务。
容嫣摇了摇团扇,睨了顾轻舟一眼,嗔笑道:“我可不给你赐婚,这么大岁数了,别祸害人正处在花样年华的好姑娘。”
沈母还让她给沈瑾书赐婚呢,之前母亲也让她帮弟弟看看,现在顾轻舟也让她赐婚,她是太后,不是管姻缘的月老。
“哥哥岁数大些又如何?”乌潮崖屁股上的伤还没好,跟顾轻舟坐在一起,只挨一半的石凳,抬起的胳膊压在顾轻舟的肩膀上,凑近到顾轻舟耳畔,吹了一口热气。
“不说你顾家丰厚的家产,就你这工部侍郎的身份,仕途无量,以后还会封侯拜相,所以哪怕你七老八十了,还会有无数风华正茂的小姑娘愿意给你暖床。”
顾轻舟算是发现了,苗疆少主是真想跟他攀点关系,细长的狐狸眼眯了眯,转过去捻起乌潮崖的下巴,细细打量少年一张精致的脸,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语气里充满了诱惑和暧昧,“要是有哪个姑娘长得像苗疆少主这么美,或许我就会娶了为妻。”
“艹!你不会吧?”乌潮崖平常没少用巫蛊之术控制顾轻舟的心智,每次顾轻舟都找容嫣帮忙,但这次他竟然,反撩他!
乌潮崖碧绿色的眸子瞪大,惊得抬手抱住自己,脸上全是对变态的害怕,“那,那我男扮女装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到时候他做了顾家的主母,把顾家的所有家产都握在手里,再杀了顾轻舟,带着财物跑回苗疆,当了苗疆王,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容嫣差点被茶水呛到,过了片刻接道:“你们还挺般配的。”
乌潮崖外面穿着红色短褂,是桀骜朝气蓬勃的少年。
而顾轻舟一身蓝绿色的衣衫,因生了一双细长的狐狸眼,风雅沉稳的同时又是多情的。
杏花树下,像在耳鬓厮磨的两人,让人不误会都难。
“滚吧你。”顾轻舟可没有龙阳之好,只是逗逗乌潮崖玩,没想到乌潮崖为了得到顾家的财力支持,这么没下限。
他正要一脚踹开乌潮崖,却忽然面色一变,蓦地看向墙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