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犯错,容嫣便会纵容着他,宠着他,就有种他在闹,她在笑的感觉。
这么一想,赫连祁原本被容嫣的匕首捅得伤口,加上在竹林里她的那一掌,他疼得心情都燥郁了,想杀人。
容嫣感觉到了兄长的醋意,不以为意地安抚了一句,“留着他给你欺负着玩。”
赫连祁心里并没有因此好受些,不过容嫣不喜欢他的偏执和占有欲,他便竭力压下暴戾的情绪,靠坐着一时没躺下去,语声低沉痛涩地问容嫣,“摄政王服用蛊王后,时刻都受着反噬的折磨,生不如死,你感觉怎么样?”
“摄政王可不会生不如死,他为了江箬瑄,甘之如饴。”容嫣在旁人面前没表现出对赫连祁的恨意,神色淡漠,“我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力量在身体里乱窜。”
容嫣现在的状态就像服用了五石散(兴奋剂),热血沸腾大脑兴奋,力量要是释放不出去,怕是会走火入魔。
“那我陪你练练?”赫连祁说得是正经话,但控制不住脑子里浮现出的不正经的画面,欢好是释放精力的最好办法。
不过容嫣现在都快跟他一样强了,要是真用了这种方法,恐怕又会将他虐待得遍体鳞伤了。
可他想到那晚的种种,绝艳疯批的嫣嫣,那种被鞭打,被绑住的感觉,无法纾解,眼尾泛红一遍遍哀求嫣嫣,全身肌肉紧绷,震颤着,难耐,痛苦,濒临死亡却又极致销魂,他反而兴奋得不行,把被子拉到了腰间。
“不用,你和苗疆少主休息吧,我出去走一圈就好了。”容嫣感觉到了赫连祁身上散发出来的滚烫气息,担忧地抬手摸了摸赫连祁的额头,再对比自己的,并没有高热,可能是地宫里太闷了?
乌潮崖实在撑不住了,靠在床榻上,一张脸没有血色,很虚弱地闭着眼,想到什么,他哑着声音问:“刚刚东方忱要我们明天去杀人,我无所谓,不管好人坏人我都会可以杀,就是姐姐你……算了,你别去了,交给我来做吧。”
容嫣尚未开口,赫连祁道:“沈丞相之前就知道幼帝派来的杀手是出自天星阁的,虽然当时没料到太后娘娘你会选择潜入天星阁,但他还是提前铺了路。”
“你的意思是天星阁这次接到的业务,是大祁的沈丞相安排的,他化身为雇主,出酬金指定天星阁杀哪个人?”乌潮崖见赫连祁点头,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沈瑾书有如此惊人的智商,巧妙的计谋,简直是神人了好吗?
赫连祁已经和容嫣决裂了,他没了最大的对手,但沈瑾书这么厉害的,他要怎么干掉啊?
要不然打不过就加入,让沈瑾书做正夫,他为侧,不给第三个人比如顾狐狸上位的机会?
容嫣神色静默,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应,“嗯,既然雇主是沈丞相,那么荆州的知府便该杀。”
赫连祁垂着眼,这些明明是他在筹划安排,容嫣可真看得起沈瑾书。
如今在容嫣心里,怕是沈瑾书也是神人了吧。
“我出去看看这个地宫。”容嫣没再说什么,让赫连祁和乌潮崖休息,她出去后在整个地宫走了一圈,的确跟皇宫一样大。
而杀手们晚上有的在睡觉,有的在训练,还有的出去执行任务了。
容嫣走到了地宫出入口的位置,打开石门就来到了外面。
正是夜黑风高的时候,她离开位于深山中的天星阁,来到城里,轻而易举地避开所有守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荆州的府衙,从窗户处翻进了知府的寝卧。
好巧不巧,容嫣正撞见知府压着一个漂亮的娈童,欲行云雨之事。
“谁?!”那知府听到动静后侧过头,只见对方一身红色劲装,腰肢很细,身形匀称又高挑。
知府一双纵欲过度泛着青黑的眼一下子冒出兴奋的光来,往上看去,遗憾的是对方戴着红色的青鸾鸟面具,看不清面容。
不过从身形上看就能想象出那面具后,必然是一张绝世容颜。
知府顿时对身下的少年不感兴趣了,爬起来下了床榻向容嫣走去,“你是谁送来的漂亮宠物?”
荆州这个地方淫狎娈童的风气很盛,没有禁忌,几乎是公开同性性行为。
百姓们都知道知府养了几十个娈童,要巴结或是求他办事想升官发财的,只需要送他漂亮的娈童即可。
所以知府便以为这是底下的人送过来的,还戴着面具,不是要玩情趣吗?
“天星阁,来取你狗命的人。”容嫣在面具的衬托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时,邪魅又诡异,不跟知府废话。
人上前时,她抬起手中的笛子。
笛子似化为了利刃,从知府的喉结捅入了后颈。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傻白甜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变得冷血绝情,不会再心慈手软,就连杀人都能面不改色了。
知府目眦欲裂五官扭曲,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声,在容嫣的笛子抽走时,鲜血喷涌而出,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瞪大眼死不瞑目。
那鲜血溅到了床榻上,娈童的脸上,娈童惊恐之下全身颤抖,从床上爬起来跪着给容嫣磕头,带着哭泣,“别杀奴,求你别杀奴,留奴一条贱命吧……”
天星阁都是只杀目标人物,除非目标人物被护着,阻碍了他们的行动,他们才会一起杀了。
此刻这个娈童没有护主,容嫣自然不会杀他,收好笛子,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那娈童倒是个胆儿大的,突然从床上滚下来,迅速爬到容嫣身边,跪在那里抓住了容嫣手中的笛子,“恩人哥哥,你能不能带奴走?奴想跟着你!你带着奴走吧!”
今晚要不是知府被杀了,他怕是被变态的知府玩得连命都保不住,所以这个杀手,可不是自己的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