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忱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容峥鸣时,是抗拒的。
他挣扎,痛苦,逃避,自我恶心反感。
但当他看到容峥鸣和顾轻舟出双入对,两人戴着戒指时,他嫉妒愤怒还难过,在这几天他终于想通了。
不管自己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他就是要喜欢容峥鸣,他喜欢的人,他就要得到。
他不管世俗的眼光,不管两个男人在一起,不能传宗接代,他就要跟容峥鸣在一起。
“峥鸣,你不要回去了,你一直陪着我。”东方忱的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呢喃,虚弱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容嫣的脖颈上,他抬起的一条手臂搭到了容嫣的腰间,昏迷前还在强硬地威慑道。
“你要走,我也不会放你走,等选举结束了,我们就回地宫,以后我就将你锁在地宫里,再不让你出去一次,这每日太阳的东升西落,月亮的皎洁明亮,你永远都见不到了,但是我见得到,因为有你,你比白月光更令人沉迷,我揽到了白月光……”
容嫣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面上是冷情,也有一瞬的恍惚,她又想到了赫连祁。
东方忱的偏执跟赫连祁之前攻略她时立的人设,太像太像了。
人在年轻的时候,想要一段轰轰烈烈盛大至死不渝的爱情,比如她,那时赫连祁给她了,那种疯狂和性命都可以豁出去的深情。
而现在,她可能是没老吧,平淡还是激不起她心里的波澜,珠玉在前,这后来的人的爱,都无法跟赫连祁曾给的相比,所以无法令她心动。
她也不需要心动,对任何男人都不会了,等逸儿的江山稳固,这天下尽在手中了,她便出家为尼。
容嫣倒了一杯茶,那茶里依然被她加入了某种粉末。
她一手扶着东方忱的后颈,一手把茶水喂给东方忱,“我带阁主到床榻上休息。”
东方忱没有睁眼,很乖地喝了容嫣喂得一整杯茶,他竟然觉得是甜的,开心地扬起嘴角,“你放了什么?”
“蜂蜜枸杞之类的,可以安神的。”容嫣放下杯子,扶着东方忱躺到床榻上。
结果却被东方忱钳制在她腰上的胳膊,带上了床。
他那一张精致的脸和薄唇忽然凑了过来,说话时已带了喘息,“你那天说你不能跟男人睡在一起,尤其是我这样姿容的,你怕会占我的便宜,没关系,容峥鸣,我让你占,你想怎么占就怎么占。”
容嫣反应极快,抬手掐住东方忱的后颈,用笛子抵着东方忱的脸,“我不喜欢居于旁人之下,阁主若是愿意让我占主导地位的话,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意思是他得被压?东方忱很不情愿。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喜欢的的确是男人,每次在梦里,在清醒后的幻想里,都是他压容峥鸣。
结果容峥鸣却想反过来压他,这让他从身体和精神上都难以接受。
东方忱从上至下审视了一番容嫣,拧着眉提醒,“我比你高,还比你身强体壮,你这样的身板,不用看我就知道你那里很秀气,你要弄我,你行吗?”
容嫣站在床榻前,冷着脸对东方忱道:“阁主,很快选举大会就开始了,你专心练武,我们的事,等回了地宫再说。”
“峥鸣,我想看看你的身子,你脱衣服,给我看看,我只是想看看。”东方忱赤裸裸地紧锁着容嫣,目光里的欲色一点点变得浓烈,哑声要求。
容嫣没再理东方忱,转身就出去了,背后传来东方忱低沉愉悦的笑声,就是在调戏她。
不过,在门从外面关上后,东方忱的嘴角一点点僵下来,低垂的眼眸变得晦暗。
“你刚刚试探过了,容峥鸣不让你碰。”江箬瑄就躲在东方忱房间的屏风后,等容嫣离开,她走出来,语气嘲讽。
“她就是在欺骗你的感情,在攻略你,等你爱上她后,她要你捧上一切给她,但其实她是恨你恶心你的,东方忱,她是不可能让你占到她的便宜的。”
东方忱靠坐在榻上,呵了一声道:“本阁倒是觉得随便就献上自己的身子,以色相诱,那才是居心不良。”
他刚刚的确是在试探容峥鸣,容峥鸣虽然拒绝了他,但表现得很坦然,没有一丝隐藏着秘密的慌乱。
她的目的一开始就告诉他了,要收复天星阁,除此之外,东方忱明知道江箬瑄针对容太后一派的人,他不会上江箬瑄的当。
至于容峥鸣拒绝跟他肌肤相亲,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谁家好孩子在婚前就把自己的身子给男人啊。
他没有把容峥鸣当成玩具、娈童,对容峥鸣是真心的,所以愿意给容峥鸣一份尊重。
他是东方忱,同时也是克制禁欲的司徒景行,不愿用强迫的方式对待自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