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书嘴角扬起笑,眼中有泪。
这一夜,柳湘湘也在不眠不休地准备着。
而裴玦从出宫后就拽着楚灵,再甩到马车里。
天黑了,裴玦掐着楚灵的下巴重重地吻过去,手边揉捏着楚灵的身子,边脱她的衣服,“楚灵,本相不允许你去,若是本相不同意,陛下是不会强人所难的,你没有怀孕是吗?本相这就让你怀上。”
这两年裴玦吃了很多司徒景给开的药,是治他的生育能力的。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治好,因为他没找别的女人试过,跟柳湘湘相敬如宾,再没碰过柳湘湘,一直都是跟楚灵欢好。
反正楚灵是一直没怀上。
“裴玦,你如此恨我,此次我有去无回了,那多大快人心不是吗?”马车在摇晃,楚灵没反抗,毕竟也反抗不了。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裴玦其实很好哄。
只是过去她不想哄,现在,这是逃离裴玦的最好机会,她便哄着,“我知道那次你给我喝得是忘情药,我从那日后就不喜欢司徒景行了,司徒景行也从未喜欢过我,我若不是求而不得,又怎会找你这个替身?”
“阁主于我有恩,我此次追随他而去,是报答他的恩情。而如果我死在了那里,你的大仇便是报了,要是我活着回来了,裴诀,你就原谅我好吗?你不再把我当成你的禁脔,我们好好地在一起。”
裴玦在楚灵胸前啃咬,目光猩红,神色病态又偏执,“不,你若是死在那里,本相会更恨你,本相不允许你死在那里,本相要留你在身边折磨报复,让你生不如死,这样才能让本相痛快。”
“你让我去,等我回来,我一定会爱你,绝不会再逃了。”楚灵抱着裴玦肌肉鼓起紧绷的背,那整个身躯蓄满力量。
她回应着裴玦,一如当初她欺骗裴玦,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没有被暴露时,浓情蚀骨,“相公,我一定会回来,回来跟你不离不弃白头偕老,你若是怕我跑了,你可以派几个死士跟着我。”
裴玦知道忘情药的效果,楚灵现在是真的不爱司徒景行了,而他也相信了司徒景行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楚灵。
否则,就不会有他的存在了。
他在想楚灵的条件,他的母亲是因楚灵而死。
可最初要是没有楚灵假装救他,他的母亲也不可能活下来,最初是楚灵不惜任何代价续了母亲的命。
但他还是无法原谅楚灵一开始的别有用心和欺骗,无法原谅楚灵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
那便这样吧。
他让楚灵去,如果楚灵死在了那里,他就算报了仇,原谅了楚灵。
如果楚灵活着回来了,他也原谅楚灵,爱楚灵,好好地跟楚灵在一起,白头到老。
“好,本相让你去,你最好是死在那里,最好是今晚怀了本相的孩子,到时候一尸两命,我们之间便恩怨相抵了。”裴玦眼里泛着晶莹破碎的夜里,在最后爆发的那一刻,满是欲色汗水的脸抵在楚灵的脖子里,那滴泪猝然滚落而出。
他在心里说了一句,“楚灵,本相要你活着回来。”
那三天里,裴玦日夜不歇,耕耘,势必要让楚灵怀上孩子。
*
容嫣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她也有很多要准备的,但赫连冽都交给了其他人。
赫连洌并没有阻拦容嫣带一些朝暮和熙儿两个孩子的东西,比如手工作品,胡乱涂鸦,还有画像等给赫连祁。
容嫣曾经答应给赫连冽绣荷包,如今过去了两年,她这荷包终于是在这天晚上绣好了。
赫连冽腰间挂的是很寻常的荷包,装着两人的头发。
容嫣取下来,把头发装到了她新绣的荷包里,再给赫连冽挂上。
荷包绣工一般,可赫连洌视若珍宝。
原本容嫣有很多话要对赫连冽说,赫连冽却直接拉着她做,理由充分,语气委屈,“嫣嫣此去路上一来一回都要两个月,怕是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那我就得独守空房一年。”
“这出发前的几日,我们便研究一些画册上没有的方式,以便此后的一年里,我想嫣嫣自度时,能有更多更丰富的素材。”
神特么的素材,容嫣想想赫连冽这清冷圣洁如雪的样子,去自度,那画面,就让人感觉刺激,热血沸腾。
赫连冽简直是举一反三,之前经验不多,但自从那晚看了画册后,他玩出了那个画册上没有的花样,都是容嫣和赫连祁没有过的,让容嫣都觉得惊奇不可思议。
她很配合赫连冽,毕竟她也享受了。
那几天里,两人都有种时间不够的感觉,连吃饭休息都觉得是浪费了时间,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欢好上。
到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两人总算停了下来。
赫连冽额头青筋凸显,汗珠滚落,那疯狂中有些狰狞的面容,为他增添了野性和张力,那狂放的状态,让人全身都燥,看一眼都想被他弄。
“嫣嫣,嫣嫣……”赫连冽的脑袋死死抵在容嫣胸前,于喘息欲仙欲死中,一遍遍喊容嫣的名字,深情蚀骨。
容嫣睡着后,赫连祁待着,久久不动。
他一条胳膊撑在容嫣的身侧,在容嫣身体上方,并没有压着容嫣,双目里的疯狂和赤红反而更加浓烈了。
赫连冽在想,容嫣此去是找赫连祁的,留他独守空房一年半载,而容嫣却会和赫连祁欢好缠绵。
她明知道身为掌权者,不能以身犯险,让裴玦去,比她比更好,可她还是要去。
她就是一意孤行,感情用事。
因为她爱赫连祁,她不能让赫连祁独自身处险境。
要是赫连祁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和赫连祁死在一起。
他怎么会允许呢?
“嫣嫣,你要让我独守空房,我不愿,我得拉上赫连祁一起。”赫连冽抬手把容嫣汗湿散落在脸颊的头发,无比温柔地拂开,那般痴恋地凝视着容嫣,神色却是病态到近乎癫狂。
“我可以同意跟赫连祁共同拥有你,他是皇夫,我是皇贵夫,这点我也没有争,但我不允许你和他一起死,丢下我一人。”
“赫连祁可以死,我也可以死,唯独我的嫣嫣要好好地活着,健康顺遂长命百岁,所以嫣嫣,我会代替你去。”
“本来我可以困住你,自私地留下你,不管赫连祁的死活,我们两人在一起,可我知道,赫连祁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不会原谅我,不会要我了,你自己也要寻死觅活,那么为了我的嫣嫣,我便去救情敌,哪怕搭上我的性命。”
“要是赫连祁回来了,我希望嫣嫣能和他幸福到老,如果我们两人都没有回来,都死了,也好,谁都没有独占了嫣嫣。”
“曾经我想着,我要是此生不能拥有嫣嫣,其他人也休想占有我的嫣嫣,可现在我和赫连祁若是真的都回不来了,嫣嫣,这是失忆药,你喝了它,忘了我们。”
“你的一生还这么长,不要让自己寂寞孤单,去爱别人吧,不爱也要养很多男宠,不要委屈了自己。沈瑾书也好,檀曜也罢,或许还会有更好的男人,只要你有需求,都可以……”
容嫣读着赫连冽留下的诀别信时,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
赫连冽和月鸢、司徒景行他们,早在三天前就离开了皇宫。
赫连洌给容嫣下了大量的昏迷药,瞒着容嫣,留了诀别信,带着人走了。
容嫣摔了失忆药就去追。
裴玦和沈瑾书却跪在殿外,拦住她,“陛下,你追不上皇贵夫了,他也不会让你知道他走了哪条路,还有皇夫那边,若是知道你去了,他一定会换地方。”
“陛下,皇贵夫去比陛下你去,更能救皇夫和大祁将士们,你只有留下来镇守朝堂,才能让他们安心,才能在后方给他们送药材物资,支援他们不是吗?”
容嫣抬手捂住脸,透明的液体从指缝间涌出来,无声无息。
她手心里浸了赫连冽泪水的诀别信,被她揉烂。
许久后,容嫣返身大步走去书案,“给顾卿传信,召他回京。”
她需要顾轻舟顾家的财力,要给赫连祁和赫连冽他们提供足够的物资。
顾轻舟带着温语柔和顾骁从江南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顾轻舟不仅对容嫣保证一定会用整个顾家支援前线,他还要亲自送物资过去,并留在那里与赫连祁他们共进退,同生死。
容嫣不想让顾轻舟去,此去凶多吉少,九死无生。
她不愿把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都搭进去,如果他们都回不来了,那她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顾轻舟在容嫣面前跪了很长时间,“陛下,臣此去是生死不知,但富贵险中求,乱世才出英雄,臣跟皇夫一起打下天下,若是臣平安回来了,那便是功勋卓越,名垂千古,死后更是能配享太庙,多少人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这些,臣也想要,求陛下成全臣!”
容嫣知道顾轻舟是故意这么说的,最终还是让顾轻舟去了。
顾轻舟离开的时候只告知了父母,趁此机会提要求,要是他活着回来了,父亲和母亲无论如何都得允许他娶温语柔。
顾父顾母含泪答应了。
温语柔没在顾府,她并没有原谅顾轻舟,跟顾轻舟一起回来不过是因为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但容嫣不允许她去,怕她偷跑去,甚至派了暗卫监视她。
然而即便这样,顾轻舟走得时候,温语柔还是赶了过来,在后面追着骑马离去的顾轻舟,“顾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