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一道响亮的声音划破寂静:“且慢!”。
林洛蹙眉,心里大骂道:“又哪里来的眼瞎的!这周氏还死不死啦!”
“老身乃先皇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我周家有先皇御赐的牌匾。周家嫡女周乐言,蒙受冤屈,老身不服!今日谁敢动我女儿,便是犯了谋逆之罪!”她抬头看向堂上的凌逸,语气坚定周老夫人的话让大堂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凌逸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扫视了一眼堂下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林洛身上。
林洛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周家也会有先皇御赐的牌匾。先皇到底赐了多少个匾匾呀!怎么哪家都有嘞!
瑾夏拉过林洛在耳边说着些什么,随后,林洛悄悄地退出公堂上,往家中跑去。
“皇上驾到!”
随着内侍一声尖锐的“嗻嗻”声,只见身穿金丝龙袍的皇帝缓缓踏入大殿。皇帝的身后,是一支身着锦衣卫甲胄的禁卫军,他们手握长戟,面无表情地护卫着皇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下,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撼人心。
他缓缓地抬手,示意群臣平身。内侍急速传令,群臣起立,大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肃穆而紧张。
皇帝走到座前,转身坐下。他微微颔首,示意禁卫军退下。禁卫军整齐划一地转身,走出大殿,长戟与甲胄相撞发出的声音在静谧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启禀陛下,案件已审理清晰,请陛下过目!”凌逸将记录官所写的供词与证词呈上,双手呈上。
皇帝接过奏折,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奏折上的每一个字。而后抬头看向凌逸开口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已查清,为何还不将犯人押解下去?”
凌逸微微一愣,神情复杂地看着皇帝,道:“陛下,周家老夫人拿来先皇御赐的牌匾在此,臣恐对先皇不敬!”
皇帝脸色一变,眉头紧皱,手中的奏折几乎被他捏碎。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群臣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
“老妇恳请看在我周家对大夏国有恩的份上,老妇望陛下开恩!”
周家老夫人颤抖地说道,她跪在皇帝面前,双手紧紧握着先皇御赐的牌匾,眼含泪光地仰望着皇帝。她的身后,是一群同样跪着的周家族人,他们的脸色苍白,神情惶恐,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皇帝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周家老夫人的脸上来回打量。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道时,瑾夏上前跪下,朗声说道:“圣人既竭目力焉,继之以规榘准绳;以为方员平直,不可胜用也。既竭耳力焉,继之以六律,正五音,不可胜用也。既竭心思焉,继之以不忍人之政;而仁覆天下矣。故曰:为高必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
为政不因先王之道,可谓智乎?是以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上无道揆也,下无法守也;朝不信道,工不信度;君子犯义,小人犯刑,国之所存者,幸也。故曰:城郭不完,兵甲不多,非国之灾也;田野不辟,货财不聚,非国之害也;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
“周家为大夏国立下汗马功劳,先皇御赐牌匾,实属至高荣誉。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真有罪责,周家亦不能例外。”
瑾夏从容不迫地说道,那气场堪比朝堂上的某些官员。
凌相听后,目光在瑾夏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微点头,沉声道:“老夫人,既然犯人已审理清晰,还请交由刑部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