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认识穆城的时候，他已经从失去施师的荆棘炼狱中爬了出来，又或许是他已经学会了心在地狱人在天堂。

“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呗！”

白芊芊戴上手套拿起一只小龙虾剥掉外壳后放在穆城碗里道：“城哥，你知道你说谎是有破绽的吗？”

穆城停下准备喝酒的动作道：“什么？”

白芊芊指着穆城的眉毛道：“你每次说违心的话，你的眉头都会微微上挑，而后快速下落，这个破绽是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发现的。”

穆城闻言顿时怔住了，这个习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喝了口酒后，穆城转移话题道：“芊芊，你有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吗？”

白芊芊拿着一只剥了壳的虾尾想了想道：“这个还真没想过耶！以前就觉得能跟着你做点什么就好了，没想过太远的事情。”

穆城将那只剥好的虾尾丢进嘴里道：“换个问法，你今后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白芊芊低着头摆弄着半只虾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穆城道：“我想过一直有你的人生！”

“傻丫头，我又没死，当然一直都在啊！”

白芊芊再次低下头沉默了一下道：“穆城，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穆城盯着桌上的酒杯顿了顿，而后回道：“对，我知道，你喜欢我对吗？”

白芊芊重新抬头看向穆城，眼中充满希冀的问道：“那你呢？你会喜欢我吗？”

穆城没有说话，拿起一串羊肉串咬了两口后将桌上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就在白芊芊满脸失望的时候，穆城开口道：“芊芊，我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一个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搬走的女孩。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想娶回家的女人。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女人，这个你是知道的。这件事徐东和林戈他们都知道，并不是我故意撒谎拒绝你的。”

白芊芊又一次抬头看向穆城，脸上既有悲伤也有释然，但更多的还是无法抑制的喜欢。

“之前你慌慌张张的跑下楼，是因为那个女孩跟你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很像对吗？所以你才会问我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两朵相似的花！”

穆城应声道：“是啊，她们两个长得太像了，要不是声音差别太大，我真的以为是她回来了。”

白芊芊看着穆城那双充满深情又哀伤的眸子，莫名伤感道：“突然好想见见她呀，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在你心里住了这么多年？好想知道她到底有哪里好，居然能让你念念不……嗯？穆城，这个女孩是叫施师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是徐东告诉你的？”

白芊芊摇头道：“你忘了？我也是浙大毕业的，当年你虽然毕业了，可你和施师的事情一直都在学弟学妹间口口相传，说你们的爱情就是浙大恋爱史中的传奇。可我听说你们毕业之后就分手了，而且施师学姐也嫁入了豪门，难道不是这样吗？”

穆城没想到自己和施师的故事居然还会有人记得，他摇摇头道：“施师没有嫁人，我们毕业后也没有分手，她…她只是……总之你知道这些就好了，其他的就别问了。”

白芊芊微微颔首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陪着穆城喝酒。

这一晚穆城喝的不省人事，自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躺在医院里打吊瓶，季染正在床边趴着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