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帆来到市局找到王警官，王警官带着张帆去见了局长。被以后的大老板勉励了几句，张帆很是兴奋，之后就跟着王警官来到了刑侦大队，路上王警官简单介绍了一下，张帆准备入住的部门是市局刑侦支队，王警官就是支队长，全队二十多个人。

把张帆带到队里，王警官简单介绍了一下，队里的人好像早就知道张帆的存在，都是热情的打着招呼。张帆也是热情的跟大家打着招呼，之后大家就赶紧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如何进行审讯，从那个角度作为突破口。

面对这群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人员，队里到现在都很是紧张，这群人有很强的应对办法和很强的心理素质。简单的说，都是专业队的，正常的审讯肯定取得不了什么进展，虽然，以现在获得的证据，也可以判了，零口供没有问题。但是，想要挖出更多的东西，就很难，这群人，每一个应该都有一肚子的重要秘密在保守。想要挖出这些东西，就很难了。

大家讨论了很久，到底从谁先开始作为突破口。一直没有什么定论。

就在大家都很纠结的时候，王警官对张帆说道：“小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你在大院住过这么多年，这些人你也都认识，最先的苗头也是你发现的。随便谈谈，不用紧张。”

张帆思考了一下，说道：“大家都知道，我警校都没有毕业，更没有什么审讯的经验和办法。我只说说我的感受，我觉得就从易忠海，刘海忠开始审讯。原因有三，第一，通过我这么多年在大院的观察，这几个人在大院中都是作为领导的，无论是伪装的工作和在大院中的地位。如果他们能开口，一些小的应该也就没有什么说太多东西的必要了。我想他们知道的应该是最多的。第二，这两个人年纪都比较大了，这么多年在国内的潜伏工作，他们对我们的政策也更加了解，在加上这么多年没有外部援助，他们就像弃子一样被丢在了这里，我想这么多年，他们自己的内心也早就开始动摇了。第三，这两个人都没人养老，养老问题应该也是他们的重点考虑方向，以后虽然没有了自由，但是在监狱里面安然老去应该比挨枪子更容易让他们接受。”

大家听着张帆的说法，也都在思考。有人问道：“易忠海是没有孩子，可是那个刘海忠不是有三个儿子么，怎么还要考虑养老的问题。”

张帆说道：“不知道刘海忠是什么意思，从小只宠着老大，对老二老三非打即骂，而且是下死手的那种。老大结婚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老二老三应该都入赘别人家了，不会有人管他的。”

大家又讨论了一下，王警官定了个基调：“反正咱们现在人都带回来了，物证也充足，审讯方向要么从级别高的，要么从周围向中间，咱们就先从易忠海，刘海忠开始，其他组从其他人开始。有问题，晚上碰头在聊。”

之后，基本上就两两分组，开始了审讯工作。

张帆被安排在易忠海的审讯室旁边的房间内观看，这个房间有一面单向玻璃，可以看到里面，还有喇叭能听到里面谈话。

两个老刑警，在里面开始了跟易忠海的交锋。

老警察：“姓名？”

易忠海：“易忠海。”

老警察：“已经到了这里，整个大院的人都被扑了，你还要这么说么？”老警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是要我说出来，还是你自己说，你考虑清楚。”老警察，拿出一个本子翻了翻。

易忠海看到这个本子，整个人好像垮了一样，整个腰背都弯了下来。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自问没有露出任何尾巴，而且，我也没有进行过任何活动。你们怎么会发现我？”他好像问着警察，又好像在问自己，不断的回忆，是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是我在询问你，你只要回答问题，不是提出问题。”老警察严厉的说道。

“想好了么？如果没想好，我就要说了，你在想说可就晚了。姓名？”老警察问道。

张帆在后面看的直想拍手，以为询问姓名，无论是语气，态度，表情，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受到过专门的训练，很有力度。这就是老刑侦的底气。

“管东旭。”易忠海终于说出了一个名字。

“年龄？”老警察。

“62岁。”易忠海。

“职务。”老警察。

“军统四九城特别任务行动组组长，隶属于国防部二厅。少将军衔。”易忠海回答的也越来越快。

“说说吧，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任务是什么？”老警察问道。旁边的稍微年轻的警察一直在记录。

“四九城和平解放之前，我们的被更换了身份，潜伏了下来。当时潜伏任务发布的很是仓促，没有确定具体任务，只是通知我，潜伏，深潜。等待组织唤醒。”易忠海说着。

“什么时候潜入的轧钢厂，任务是什么？”老刑警问道。

“54年进入的轧钢厂，没有任务，只是找个工作，方便潜伏，我在学校的时候学过一些机械制造，所以就选择了轧钢厂。”易忠海说道。

“什么时候入住红星四合院的？为什么住这里？什么任务？”老刑警问道。

“56年，接到通知，让入住红星四合院，没有说原因，任务就是生活。组织给我的任务就是生活，我的理解就是潜伏下去。”易忠海说着。

“还有什么要说的没？”老刑警问着。

“警官，这时间跨度太长了，我需要想想。”易忠海回答道。

“需要想想，”老刑警嘿嘿一笑。“你确实需要想想，一方面想想交代的东西是不是准确，是不是全部，另一方面，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交代清楚。给你时间考虑。”老刑警说着。之后两个刑警就出来了，易忠海也被带到关押的房间。

晚饭后，各个小组基本都结束了初步审讯。在办公室又开了个碰头会。讨论了现在每个人交代的消息，以及确定下一步审讯的重点。

这一刻，张帆有点想放弃当刑警了，一个大会议室，几十个刑警，满屋的烟雾，会议开到了将近十一点。

王所长看了一下张帆：“小帆，你先回去吧。刚刚开始，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工作强度，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暂时没什么事情了。后面审讯的事情你就不用参与了。今天过来旁观，已经是领导特批了。”王所长笑着说道。

大家对张帆也报以了微笑。

张帆起身跟大家告辞。回到家里。

但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脑袋里面一直盘旋着审讯时候的场景，虽然两次警校入学都学过审讯，但是这一次直觉的看到真实的审讯场景，在张帆的心里是十分震惊的。

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要控制好的，犯罪分子很多时候更会观察。

这一次的直接观看，也给张帆敲醒了警钟。自己确实有一些优点，但是相较于这些工作了这么多年的老刑警，差距还是太大了，看来以后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