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
苏禾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她刚顺手把门关上。
男人突然一个转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墙上。
苏禾一脸懵逼。
“江晏,你有病啊?”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一上来就动手的,这是要弄哪样?
江晏无视她眼底的怒火,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勾,笑着看着她,说:“我要是真有病,你就是我的良药。”
靠!
苏禾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
他这话从哪学来的?
听得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怪渗人的!
他一手紧紧地搂着她纤细的腰,一手横在她耳边撑着墙壁。
他手臂的肌肉线条完美地和衣服融合在一起。
“我是不是你的良药我不知道,但我有可能会是一把伤人的利刃,你要是再不放开我,一会要是误伤了江总,你可别怪我了!”
苏禾乌沉沉的眸子盯着他,带着一丝威胁。
两人几乎紧贴得毫无缝隙,彼此间的气息都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苏禾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便有些承受不住那灼热的温度。
这姿势本就已经很暧昧了,不该感知的都能感知到。
江晏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就跟一只发怒的小狐狸一样,但很可爱。
男人低笑了一声道:“伤就伤吧,反正我皮糙肉厚的,只要夫人不伤了自己就行。”
苏禾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总能一句话让她无言以对。
见他这般谦让她的样子,她都没动手的欲望了。
她放软了一下口吻:“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你总不能这样说吧?我们坐下了好好地说,可以吧?”
这样抱久了很容易擦枪走火的。
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江晏的手覆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地磨蹭着她白皙的肌肤。
苏禾只觉得脸上痒痒的。
他目光炽热地盯着她,开口道:“老婆,我想亲你。”
苏禾瞳孔瞬间放大,她喉咙滑动了一下。
她又瞪了他一眼,“江晏,你能不能正经点?有事你就说,你现在是在耍我吗?”
他说有话要和她说,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
他倒好,现在跟她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江晏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宠溺,他俯下身,耳鬓厮磨地在她耳边低语:“老婆,你知道你自己生气的时候很可爱吗?嗯?我很喜欢。”
苏禾微微侧头,因为——
男人说话的时候,薄唇时不时地会碰到她的颈间,让苏禾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样。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她抬起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只手捂住了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男人又低语了一句:“乖,别动,让我抱一抱你。我说过,只要你不同意,我不会碰你。”
苏禾微愣了一下,抬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其实,他刚刚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她上来的,就是为了陪他。
如果他不这么说,她估计不会上来。
-
几分钟后,苏禾拧了拧眉,她怎么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啊?
他的喘息声和身体细微的变化,敏感的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你、你怎么了?”她酝酿了一会,问道。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男人埋头在她脖间低喃道:“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苏禾察觉到他的情绪和语气都有些不对劲。
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凄惨的柔弱感,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还是他回来之前见了什么人?
总不能因为她刚刚语气不怎么友好吧?这也不现实啊,她也没干嘛啊?
此时,书房门口正蹲着三个偷听的身影。
三人把耳朵贴在门上。
“这书房的隔音也太好了吧?”江南澈嘀咕了一句:“这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啊?”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他看向一旁的两人问道。
安觅和江柚同时摇头。
江柚说:“只要不是吵架,一切都好说。”
安觅说:“姐夫那么温柔,应该不会和我姐吵架的。”
她话音刚落,江柚和江南澈神同步地盯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
“你说我哥温柔?”
安觅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江柚和江南澈互相对视了一眼,问题可大了,温柔这个词他们就没有在江晏身上感觉到过。
三人见什么都听不到,便转身下楼继续玩游戏去了。
书房内。
苏禾被江晏紧紧地抱着,完全动弹不得。
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上次在健身房时,他突然之间情绪暴躁起来,整个人的手劲特别的大。
她缓缓地抬起一只手,触碰到了他的胳膊上,他的肌肉分明是绷得紧紧的,而不是在正常的状态下产生的。
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处,声音柔和地说道:“江晏,我不走,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她说完,他手上的力道稍稍一松,但并没有彻底放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抱一抱你。”
苏禾觉得她此刻不能刺激他,只能顺着他,要是万一又和上次一样,受苦受累的还是她。
“江晏,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我听着。”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他将脑袋埋进她的脖子里,深呼吸了一口,才在她耳边缓缓地开口道:“我今天又见到她了。”
她是谁啊?
她一时也想不到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直到他又说:“今天,我看到她带着那孩子和那个男人一起出席活动,一家人相处得是那么的和睦有爱……”
他遇到了楼若姿一家?
那天晚上之后,她找人稍微查了一下楼若姿,她改嫁给楼国辉后,其实还孕育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江晏的同母异父的兄弟。
这一刻,苏禾好像能体会到江晏的心情。
他和江柚从小没了父亲,母亲抛下了他们,改嫁给另一个人,还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而她从小没了母亲,父亲也不要她,同样地娶了另一个女人,也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呵,这该死的命运,还真是够相似的。
他渴望亲情,渴望得到母亲的爱,可楼若姿却没有给他一份完整的母爱,却能给另一个人。
她同样的渴望得到父亲的宠爱,而不是抛弃,可惜这一切最终都化成了泡沫。
可能是因为感同身受吧,她伸手主动抱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那么恨楼若姿,应该不单单只因为她抛下了他们兄妹俩,应该还有其它事,但他不说,她便不会问。
而且他情绪突然之间这般低落应该也不止因为遇到了楼若姿她们。
一楼客厅里。
江柚玩着玩着,忽然一惊一乍道:“糟了,我居然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江南澈和安觅同步转头看着她,问道:“什么日子?”
江柚:“我爸的忌日。”
“……”
“你这都能忘记,真的是厉害了你。”江南澈无语地说道。
“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时候还是个一岁都不到的婴儿,哪记得这个啊。”
她也不是故意忘记的,她确实对父亲没有任何的记忆。
不单单已去世的父亲,就连还活着的母亲,她都没有一丝的感情。
在她的亲情世界里,只有爷爷奶奶,还有她,现在再加个嫂子。
江柚抬起头,望着二楼的书房,“每年的这一天,都是我哥最难过的日子。”
今天的江晏和平时一模一样,所以江柚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而且往年的这一天,他都是自己待着的,从来不让人接近。
但刚刚她脑子嗡地响了一下。
书房内。
江晏也和苏禾说了。
苏禾震惊了。
她母亲的忌日原来和他父亲的忌日离得那么近。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十四年前的今天,是我吵着要他来接我放学回家的,如果我当时没有吵着要他来接我,那这场车祸就可能不存在了,他也不用死了,父亲没死,那她可能就不用改嫁了,我和江柚也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男人埋着头在她耳边低喃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感还有很深的自责和愧疚。
苏禾知道他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他自己身上。
她知道,就算爷爷和奶奶给了他们多少爱,其实都弥补不了他内心的创伤,反之她自己也一样。
她想劝他,可是有些道理,每个人都懂,只是自己不愿走出来而已,所以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江晏,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现在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奶奶和江柚,还有我,我们不会离开你的,一直陪着你。”
“……”
一个小时后。
她终于得到了解脱。
苏禾活动了下身体,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发麻的双腿。
她愣是被他抱着站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松了松骨,吐槽了一句:“你说你要抱就不能坐着抱嘛,累死老娘了。”
他要是再不松开她,她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他跟她说了很多有关于他父亲的事,谁知道一说一站就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