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站在门口,捂嘴痛哭,金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嫂子,节哀。”
部队里,他们打趣嫂子比队长年轻,不是一个辈的,嫂子嫂子叫着,成习惯了。
“其实他这段时间身体很不好,看他能认出人,我就张罗着让孩子回来看一眼,没想到。”是最后一眼。
她想着心里很难受,眼泪流的更凶了。
宋曼光看着都好难受,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徐承熠感觉到胸口凉凉的,轻拍她肩膀,哄着她。
宋曼一直躲在他怀里哭,左以柔的父母最先到,他们开始张罗后事。
老队长两儿一女,两个儿子在路上堵着,得明天才到,事情就落在左以柔父母身上。
金鸣上前询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他们两夫妻就一个女儿,这些事他们不忍心惊动女儿,只想悄悄办了,的确需要人手。
左以柔妈妈没跟他客气,直接吩咐做事,两夫妻看着对他印象还是可以的,做的了事,不喊累。
左以柔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外公,心里一直责怪自己,如果她今晚没有离开就好了。
他们在这里守到天亮,宋曼哭到后半夜,眼睛肿的实在哭不动。
她松开手,夜晚的风吹过来,徐承熠感觉身前凉飕飕的,这小姑娘果真是水做的。
宋曼揉着眼睛:“承熠哥,眼皮好重。”
徐承熠手托着她下巴,让她抬起头,他俯身仔细瞧着。
“肿了,我去给你拿冰袋,在这里等我。”
宋曼抓住他的手:“承熠哥,能不能带我一起?”
她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她有点害怕。
徐承熠知道她最害怕见死人,搂住她腰,带着她往前走。
他们来到厨房,他从冰箱底层找到冰袋,用毛巾包着,敷她眼睛。
宋曼闭着眼睛:“承熠哥,爷爷早上还好好的。”
徐承熠坐在她身边,认真说道:“曼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寿命,老队长是自然死亡。”
宋曼想起,只顾自己哭了,承熠哥应该也挺难受的。
她手摸着他腰,轻轻搂着:“承熠哥,你应该也挺难过的,我抱抱你。”
“好。”徐承熠揉揉她头发。
半小时后,宋曼眼睛能睁开了,看东西还有些模糊,他们走到老爷爷房间,他们推着人准备火化。
住进这里面的人,谁都有这么一天,倒变得没那么忌讳。
一些交情还不错的人,都聚集到门口:“老冯啊,咱们约好明天下棋来着,怎么说走就走,作为兄弟,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白事一直处理到早晨,冯太发现左以柔不对劲,她特地走过去开导。
“以柔,你外公最疼你,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的好,外婆知道,你下午离开肯定有很重要的事,不要自责,你比舅舅们,还有你母亲做的都要好。”
左以柔没想到外婆不责怪自己,说来看外公,中途她却跑了,这半天,确实能发生翻天覆地的事,好像就在顷刻间。
她抱住外婆,脆弱的喊了声:“外婆~”
冯太轻拍她后背:“好了,你外公平日里总是浑浑噩噩的,也认不得人,离开也是种解脱。”